冷楓當然明白,明勇這麼說並不是想讓自己放過他,也不是在奢求自己憐憫,而是在拖延時間。
“他的弱點在眼睛上。”郭玉成觀察了片刻,突然道。
冷楓搖頭苦笑一下;“沒用的,他不可能睜開眼睛,讓我們打。”
“哈哈,憑你兩廢物還想殺死我?你們隻會和進來的人一樣,死在這裏,不過你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有著弱水池為你們陪葬。”明勇哈哈大笑,發出似哭似笑的聲音,猶如哀嚎;“我終於要出去了,沒有湧明龜,是明勇,明勇要出去了。”拉起長長的尾音,似是啼哭。
明勇有恃無恐的閉著眼睛坐在了地上,麵容有著深深的痛苦之色,更有著一絲即將逃脫的忐忑和欣喜。
冷楓和郭玉成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冷楓向著天空指了指,那是一道空間的裂縫,應該是弱水池和天道連接的時空裂縫。
兩個人同時向著明勇撲來,但是在明勇的一仗開外退了回去。
明勇眼神微動,冷聲道;“沒用的,你們死心吧。這裏馬上就要灰飛煙滅了,你們也會死在這裏,永遠的留在這裏。”
冷楓兩個人不為所動,再次衝了上來,然後在明勇的一仗開外退走。
如此反複了數次。
兩個人同時的點了一下頭,再次衝了上來,隻是這一次卻沒有退走,而是兩個人架起明勇的兩隻胳膊衝天而起,向著空中的時刻裂縫而去。
明勇瘋狂的掙紮,將郭玉成狠狠的甩了出去,隻有冷楓死死的抱著他的腰,任憑明勇如何擊打他,他都沒有放手,後背早已經血肉模糊了。
“啊……”明勇嘶吼了一聲,時空裂縫的力量掃到了明勇的肩膀,花紋的甲殼突然脫落,光滑整齊的傷口仿佛刀削,甘甜香醇的精華從著他的傷口不停的流露而出。
冷楓想都沒想,張開嘴狠狠的要在了明勇的肩膀上,不停的吮吸著他體內,隱藏的弱水池的精華。
“你在做什麼?冷楓。”郭玉成驚叫一聲,奔著冷楓而來。妖力盡數湧出,將郭玉成擋在了自己的身旁。冷楓的嘴在不停的吮吸著精華,體內的力量一波一波仿佛是海水衝打了過來。
“放我出去,放我出我,我要出去。”明勇不停的嘶吼,兩隻拳頭瘋狂的向著冷楓身上不停的擊打。
傷口在弱水池的精華之下不斷的恢複,然後又被明勇擊開,如此的反複循環。
明勇的拳頭越發的無力,一波一波的精光全部被冷楓吸到了嘴裏,妖力不停的衝擊著自己。
隆,體內的力量在這一刻仿佛是大海的波濤一樣,徹底的自己淹沒了。於此同時法力也不再是一點了,而是一粒一粒的,並不需要刻意去運行,因為始終都在運行。
隻有自己意念一動,便能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
道心不停的收縮,又砰砰的跳了起來,仿佛是人的心髒一樣,流動出激蕩的血脈遊走自己的全身。
突破了,在這一刻的冷楓徹底的突破了破道。
明勇眼神空洞,麵如死灰一般。冷楓隨手將他丟在了地上,淡淡一笑。
一滴渾濁的淚水從明勇眼角滑落,他嘴唇顫抖,似是在這樣說著;“我要出去。”
“冷楓,你做了什麼?”郭玉成對著冷楓大喝道。
冷楓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於此同時,弱水池猛然間流轉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和郭玉成兩人全部掃飛,兩個人向著兩個不同的方向飛去,擦身而過的瞬間,冷楓清晰的看到了郭玉成眼中的狠厲。
四周的景色飛速的流轉,仿佛自己步入的時光的長河在裏倘佯,掙紮。
流淌向前的時光,平滑如鏡的光陰河流,映照出一個個遠去的背影,熟悉的,陌生的,在這一刻都變的很是遙遠。
他們在河流中浮浮沉沉,隻露出他們那一雙掙紮痛苦的雙目。在河流中遠去,在心裏模糊。
到最後的最後你會記得什麼?
又多少人在你的心中,留下了痕,刻下了疤,隻是無論在深的傷疤都抵擋不住時光的無情,在深刻的傷疤都會在時間中完好如初。
也許最後的最後你什麼都不會記得,隻記得當初那模糊的人影和在你生命中不斷抽離的雙眸。
……
冷楓依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右腿伸直,左腿屈伸,左手搭在左腿的膝蓋上顯的很是慵懶。自己邁入了破道,但是也隨之邁入了天地九玄之境。
天地九玄就好像是一顆沉睡在自己心裏的種子一樣,隻要春風一吹,便可以生根發芽。
山穀中的暴雨激烈發出哀嚎,仿佛與心脈血液流動的聲音融為了一體。隻是這一切都抵不過心中的驚濤駭浪。
一切恍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