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流見呂嫣終於笑了,頓覺所有的事情都已不重要,沒有什麼東西能比得上這笑顏。
呂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緩緩說道:“這道生訣如此神奇,我真想看看,你……你能讓我看看嗎?”
江拾流見呂嫣期待地望著自己,雙眸如秋水般清亮,暗道:“道生訣怎比得了師姐,何況道生訣本來就不屬於我,說給師姐也未嚐不可。”
江拾流於是笑道:“師姐想聽,我說給你聽便是。”
呂嫣喜出望外,道:“真的?”
江拾流道:“當然,大丈夫一言既出,八匹馬都追不回!”
呂嫣道:“哎呀,你說出來,我可記不了這麼多。”
江拾流撓頭道:“那怎麼辦?”
呂嫣眼珠一轉,道:“這樣吧,下午我拿筆紙過來,你默在紙上就好了。”
江拾流爽快地答應道:“沒問題。”
等到了下午,呂嫣果然帶了筆墨紙硯來。
江拾流默寫道生訣,呂嫣就在一旁磨硯,江拾流所學不多,偶有生澀怪僻的字便寫不出來,呂嫣這時就從中幫忙,這樣折騰到了第二天中午,江拾流才把道生訣全部默寫完畢。
呂嫣將默好的道生訣小心收起,喜不自勝地一把抱住了江拾流,雀躍道:“謝謝你!”
江拾流隻覺一片馨香撲麵而來,懷中一團溫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木立著一動也不敢動,還沒等他好好感受,這片馨香就已離去,如退潮般迅速。
江拾流還是木立著,看著呂嫣的倩影消失在盡頭,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前所未有的快樂瞬間降臨。
落霞劍派,掌門居室外,呂嫣站定,輕輕地敲了敲門,道:“爹,是我。”
屋內一個平和的聲音道:“是嫣兒啊,進來吧。”
呂嫣推門而入,隻見一個中年文士轉過身來,微笑道:“你來找爹有什麼事嗎?”
這中年文士麵如冠玉,頷下三縷胡須,自然便是落霞劍派的掌門呂春陽。
呂嫣拿出一遝紙,上麵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正是江拾流默寫的道生訣,笑道:“你想要的道生訣,女兒已經幫你拿到啦。”
呂春陽目光微亮,就要伸手去拿,呂嫣卻把道生訣收到背後,癟嘴道:“你可不要忘了答應女兒的事。”
呂春陽啞然失笑,“我縱使騙了天下人,又怎會騙自己的好女兒。你放心,不就是聖劍門林揚那小子嗎,再過一個月,就是我們兩派論劍的日子,我跟他師父熟得很,到時候和他師父一說,不愁你們倆的事不成。”
呂嫣紅著臉道:“你還要再答應我一件事。”
呂春陽笑道:“都會討價還價了,說吧,什麼事?”
呂嫣道:“江拾流是個很好的人,女兒……女兒騙了他,心中好生不安,懇求爹在他麵壁之後,收他做正式弟子。”
呂春陽沉吟道:“這事雖說不合規矩,但也並非不能,我答應你便是。”
呂嫣道:“女兒謝過爹啦!”將道生訣交給呂春陽,便歡喜地走了。
呂春陽暗暗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
目光投到手中的道生訣上,漸漸變得火熱,“如果易師弟說的不假,那麼我有生之年,就有希望重整落霞劍派,使落霞劍派重回武林正道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