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定是掌門了。”江拾流不再多想,納頭便拜,低聲道:“拜見師父。”
過了半響,並不見呂春陽回應,江拾流納悶,又不敢自行起來,隻能用眼角餘光去瞥,卻見呂春陽目不斜視,津津有味地讀著書,時不時呷一口香茶,怡然自樂,似是不知道麵前還跪著個人。
江拾流心裏暗暗叫苦:“一定是他知道我犯事麵壁,丟了他的臉,因此故意叫我跪著,借此來懲罰。”
江拾流跪得雙腿酸麻,身軀搖搖欲墜,而呂春陽手裏的香茶也冷了,終於把書放下,看著江拾流,目光中帶著審視的意味,“起來吧。”
江拾流如蒙大赦,顫巍巍地站起,心裏七上八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呂春陽溫和笑道:“不要緊張,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正式弟子了。”
一般來說,從記名弟子到正式弟子,最少也要經過一年的考核,如樂虎這般表現差的,兩年了還是記名弟子。
江拾流自忖這幾個月來,自己的表現並不比樂虎好多少,基礎劍譜沒學完,還被罰麵壁一個月,不知呂春陽為何會收自己做正式弟子。
雖然不明白,但江拾流並不敢多說,隻又恭恭敬敬地拜道:“多謝師父。”
呂春陽拿出一個紫色的木製牌子,上麵刻有一個“呂”字,說道:“你拿著這令牌去藏書閣,就能領取到劍法秘笈。”
江拾流小心翼翼地接過令牌,呂春陽揮了揮手,道:“如果有問題先去問你的師兄師姐,沒法解決了,再來問我,去吧。”
“那弟子先走了。”江拾流轉身慢慢向門口出去,莫名地感到背後涼絲絲的,如芒刺在背,直到走了出去才一陣輕鬆,這才發覺,冷汗已把後背浸濕。
掌門居室內,呂春陽又拿起桌上的那本書,皺著眉,喃喃自語道:“照這上麵所寫,極為深奧玄妙,斷無作假的可能,但我為何始終無法練成……”
“這就是藏書閣嗎,總算找到了。”
江拾流抬頭望著麵前的樓閣,高三層,樸實無華,卻自有一副威嚴氣派,在第一層的青瓦上,掛有一條巨大的牌匾,寫著“藏書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藏書閣的大門敞開,門旁坐著一個昏昏欲睡的老者,江拾流走了過去,那老者忽然出聲道:“把令牌給我看看。”
江拾流把令牌遞了過去,那老者瞄了一眼,又把令牌送回,道:“進去吧,所有的規矩都寫在牆上,自己看。”
江拾流走進藏書閣,隻見兩邊豎著一列列書架,上麵擺著琳琅滿目的武功秘笈,隻把江拾流看花了眼。
中間一麵牆壁上羅列著三條規矩,第一條寫道:“普通弟子隻能在第一層翻閱,長老可上第二層翻閱,第三層隻供掌門或做出重大貢獻的長老翻閱,違者按門規處理。”
第二條寫著:“所有秘笈原書隻供翻閱,不能私自帶出,可以抄寫後帶出,但隻能自己習練,不能私下轉授或是外泄,違者按門規處理。”
第三條則是說保持安靜,不能喧鬧。
後麵還有一句提示語,“多者無益,武道在精。”旨在告誡弟子們不要貪多,貴在求精。
江拾流看完這些規矩,便興奮地去翻這些秘笈,如一個窮鬼突然看到了遍地的黃金。
江拾流目不暇接,正要去下一列書架,正好撞見了孫誠,兩人全都愣住了,正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