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問你呢,你倒來說我!”江拾流剛想發作,吳秀珠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道:“你並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其實呂嫣師妹心裏也苦得很。”
江拾流忍住氣,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秀珠道:“昨晚呂師妹錯做了一件事,被掌門責罵,今天這才沒有理你。”
江拾流心中一軟,道:“原來是我錯怪了呂師姐,她……錯做了什麼事,要緊嗎?”
吳秀珠道:“隻是一件小事,並不打緊,這是呂師妹的家事,我不好多嘴。”
江拾流點頭道:“這倒也是。”
吳秀珠又道:“呂師妹今日沒給你好臉色看,回去後也很內疚不安,因此又叫我來約你明日午時,繼續在藏書閣外相見,到時她會親自向你解釋。”
江拾流狐疑道:“你沒有騙我吧?”
“哼,愛信不信,我隻是個傳話的,跑腿跑得這麼累,一點好處都沒有,還弄得裏外不是人,何苦來!”吳秀珠說完,氣哼哼地走了。
“看她這樣子不像是假的,明天姑且再去一趟,希望是真的。”江拾流心裏既有些惶惑又有些期待。
到了第二天,午時未到,江拾流又早早地到藏書閣外等候,又惹得守閣長老頻頻注目。
江拾流忐忑不安地等了好久,終於盼到呂嫣的倩影,見呂嫣向自己走來,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下,想道:“那個吳秀珠這回果然沒有騙我!”
呂嫣麵無表情地走過來,道:“你跟我來。”
江拾流感覺有些不妙,但也隻能跟在後麵。
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呂嫣開口便道:“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這句話有如一個晴天霹靂,轟然砸在江拾流的心頭上,把他震得呆了,心內不斷叫道:“不是你約我來的嗎?”“假的,這是一個圈套!”
不給江拾流解釋的機會,呂嫣接著淡漠道:“我最討厭別人來糾纏我,你好自為之吧!”看著江拾流失魂落魄的樣子,呂嫣忽然有些不忍,但一想到不久之後的兩派論劍大會,便決絕地拂袖而去,她不想讓心裏在意的那個人誤會了自己!
暮然想起和呂嫣的種種往事,病榻上初次相遇,刑律堂上為自己辯護,明心崖上故意扮成蓑衣客捉弄自己,謄抄道生訣時在一旁溫柔磨硯,江拾流腦袋一片空白。
“為什麼隻犯了一次錯,就要把以前的所有全盤否定?”
江拾流想不明白,茫然地向前走,漫無目的,猶如一個孤魂野鬼,無處依托。
江拾流不知不覺走到了後山,隻覺樹影幽幽,飛鳥悲嘶,又想到自已十幾年來孤苦伶仃,悲從中來,不禁伏地痛哭。
背後突然響起一聲冷笑,“原來你也會哭的麼?”
江拾流淚眼朦朧地望去,見是孫誠和何偉兩人,把眼淚擦幹,站了起來,聲音毫無感情,“是你做的。”
孫誠笑道:“沒錯,是我叫吳秀珠去騙你的,誰叫你這麼傻,竟然真的相信了,哈哈!”
江拾流不答,看著何偉,道:“借你的劍一用。”
何偉愣住,孫誠眼中卻是精光一閃,緩緩道:“把劍給他。”
何偉應了一聲,把劍拋到江拾流手裏,心裏莫名地有些緊張起來。
江拾流“嗆”地把劍拔出,直指孫誠,一字一句道:“拔出你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