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流殺得手都麻了,刀也卷了,剩餘的四、五十個虎刀幫幫眾手也終於抖了,腿也軟了,心兒也顫了。
兩名好手拚著心底殘存的一絲勇氣,衝上來,一前一後,兩刀並砍,江拾流無力抵擋,一刀砍在了他左肩上,另一刀砍在了他後背上。
江拾流倒抽一口涼氣,奮起餘力,將卷刃的刀橫掃而出,兩名好手還沒來得及高興,便雙雙斃命。
“他是魔鬼!”
“跑,快跑!”
沒有人再敢上前,步步後退,一個人跑、兩個人跑、十個人跑,最後發一聲喊,所有人全都往前麵抱頭鼠竄,沒人再敢回頭望一眼。
身上劇烈的疼痛,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終於讓江拾流的腦袋漸漸清醒,看到眼前的修羅場景,麵白如紙,胃內一酸,一陣陣抽搐,“哇”地一聲,忍不住吐了起來,吐得天昏地暗。
“各位大爺,我不是存心要殺你們,真的是不知道,以後成了厲鬼,千萬別回來找我。”
江拾流想起剛才的情景,一陣後怕,虔誠地對著滿地的屍首拜了三拜,“我先去救回師姐,再回來安葬你們。”
江拾流從地上撕了幾條布,包裹好傷口,振奮起精神,撿起一把好刀,繼續往前走,沒走多遠,就和先前那個廋黑漢子撞見了。
那廋黑漢子聽聞事情緊急,帶了十幾名親信趕來,一路遇到不斷敗逃的幫眾,竟呼之不動,心裏也有些發毛,暗想是哪個大魔頭殺上山來了,如今見到是江拾流,也有些發愣,“是你?!”
江拾流硬著頭皮道:“是我。”
廋黑漢子道:“女使大人呢?”心裏緊張,將手裏的雙勾抬到身前,以作防備。
江拾流想起自己好像打了那少女一掌,不記得是死是活,便搖頭道:“不知道。”
兩人定定站著,誰也不敢先動手。
廋黑漢子道:“剛才那些人是你殺的?”
江拾流道:“沒錯,都是我殺的,你想報仇的話來吧。”
廋黑漢子心中一凜,江拾流這麼說,反而不敢動手。
過得半響,還是誰也沒有動手,江拾流道:“你不報仇,那我去救人了,沒功夫跟你在這耗。”
廋黑漢子哪能讓江拾流就這樣去救人,雙鉤一封,厲聲道:“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右手鉤向江拾流的百會穴掃來,左手鉤卻橫胸立著,說得雖狠,但也打定了注意,一但情況不對,立時趁機跑。
江拾流橫刀將右手鉤格開,順手還了一刀,但一來這瘦黑漢子並非庸手,二來江拾流受了兩處傷行動有些遲緩,刀勢雖然還是很快,但已失去些準頭,廋黑漢子左手鉤一勾,立時將江拾流的刀給勾住。
“原來也不過如此!”
廋黑漢子一喜,右手鉤又照舊打了下來,江拾流急切間竟拔不出來,眼見勢危,飛起一腳踢在刀柄上,刀滑過鉤子,去勢極快,後發先至直釘向廋黑漢子的肩頭。
這一招非常巧妙,迫得廋黑漢子撤了鉤,連連後退。
江拾流接過刀,趁勢又上前砍出幾刀,怕又給廋黑漢子的鉤纏住,因此一觸即分,廋黑漢子站穩腳跟,連連回擊,一時之間倒也鬥得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