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衣別過頭,四目相對,連忙低下頭,兩人仿佛有默契一般,明明不過今日才見,耳畔傳來低笑聲,青衣不禁有些臉上發熱,不敢在抬頭來,心裏念著二哥白宇,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不好同外男一道,現下她一個人,青墨今日未跟來,傳出去定是不好。
淩辰見她耳朵都緋紅,日頭也上來了,“走吧,你二哥不見你,定要擔心了,”如今她已出了孝期,那日便可以去忠毅候府登門拜訪,就憑忠毅候府這門第,上門的人便趨之若鶩,如果青衣不是在孝期,就他那狼子野心的弟弟,算盤也是打的好,不過還是太過高估了自己。
這邊白宇遠遠便看到兩人,大步流星上前拉過青衣,自家妹妹被人吃了,怕是還不知道,見她麵上無異色才放下心來,心裏已然開始提防淩辰了,淩辰見時間已經快午時,便提出告辭,白宇看他走遠才放下心來,許是他想多了罷了,但不得不防,妹妹如今都長大了。
白宇已然沒有了遊玩的興致,這邊東離也趕了過來,三人一時無話,“回府吧!”青衣見自家哥哥臉色不大好,便提議道,已經午時了,“好,”白宇見此,也無心在這裏,不如早早回去,三人走出福安寺,遠遠便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哪裏,正是來時坐的那輛馬車。
見他們出來,馬車夫便跳下馬車,迎上前,“王爺吩咐,送小姐和兩位公子回府上,”三人坐上馬車,各有所思,青衣想回府,要問問青墨,可曾見過辰王,少時落水,她已無什麼印象,隻記得一身玄衣的人把她從水中抱起,醒後,她爹已經帶個兩個哥哥去上門拜訪道謝。
兩人回府時,已過了午膳,不過她嫂嫂還是讓人給她們備下飯菜,兩人一起用了午膳,便來人請白宇到書房去一趟,白宇本想和青衣說說話,便隻能作罷了,青衣便回房,青墨做了糕點,青衣用了兩塊,便讓青墨讓人給她嫂子送些去。
“你可曾見過辰王,”那句話一直困擾著她,想不出在哪裏遇到過,“沒有,”青墨不知自家小姐怎突然問這個,到是真的不曾見過辰王,便搖搖頭,青衣見如此,便就不在想了,索性想不出個緣由來,便不庸人自擾了。
放下書,青墨催她睡覺,無意又翻到詩經中那篇《氓》,愛似有萬般,唯有冷暖自知,縱是那般,婦人還念著昔日舊日情誼,多情總是無情誤,想著想著便握著書睡了過去。
第二日,青衣醒的有些晚,書被她壓在身下,做了一晚的夢,夢到福安寺裏,她站在桃花樹下,有人向她緩緩走來,那身影似曾相識,畫麵一轉,她蹲在樹下流淚,有人站在他身旁,不知在說什麼,看不清那人的臉,畫麵一轉,她竟夢到昨日在福安寺裏一同的辰王,青衣底下頭,怎的會夢到辰王。
起身推開窗,微風拂麵,吹走幾分朦朧睡意,看窗外日頭已高,怎沒人叫她,青墨這丫頭也不見人,索性無事,打開門,院子外麵已經打掃幹淨,老樹長出了新芽,幾隻鳥兒嘰嘰喳喳在上麵,好不熱鬧的。
那邊青墨把被子都拿出來曬曬太陽,冬日似乎已經過去了,雖說春寒料峭,卻也擋不住春日的腳步,愛美的姑娘們已經悄悄換上春日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