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梁彎彎堅持,夏雲初也不再說什麼了。“好吧,那我們出去吧。你小心點,我們跳完一場就回去了。”
經過上一場,梁彎彎大概知道了這些男人的喜好在哪裏。越是高難度的動作,扔上來的小費就越多。所以這次她嚐試加入了一些街舞的元素。用單手在地麵旋轉,然後整個人的身體纏上那根鋼管,以劈叉的方式將自己掛在上麵。
台下的觀眾越來越興奮,大聲吼叫,簡直到了一個沸騰點。
梁彎彎還在上麵旋轉著,忽然不知道哪裏來的水,劈頭蓋臉地澆了她一身,在上麵的手臂因為光滑也失去了支撐力。整個身子一下子“碰”的一聲摔到了地麵。
夏雲初停止了動作,連忙衝過去想要扶起梁彎彎,才發現剛才瓢潑過來的不是什麼水,而是啤酒,幸好玻璃杯子沒有砸上來,不然梁彎彎受的傷會更重。
台下的聲音還在不停地沸騰著,就像沒有看見梁彎彎倒在地上一樣。還以為她們兩個小姑娘是在演戲。“快起來!繼續跳舞!跳啊!老子可是花了錢的!是不是嫌錢不夠多?!”
諸如此類的聲音不絕如縷,有了剛才那一杯啤酒,後麵就有了更多的人將手中的啤酒潑了上來。不知道是誰直接連杯子一起扔了上來。正好砸中了梁彎彎的後背。
她悶哼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彎彎,彎彎,你沒事吧?!”夏雲初擔心地將她抱入懷中,用自己的後背去幫她擋著後麵的襲擊。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根本不知道社會人心的險惡。她們隻是以為好好地跳舞就可以拿到錢了。
破裂聲不停在後麵響起,兩人幾乎被嚇傻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暴戾又可惡的嘴臉。一堆男人在台下哄堂大笑,不停地叫著:“跳舞跳舞跳舞!特麼的趕緊跳啊!不過摔了一跤,就殘廢了嗎?”
“你們到底是不是人?!沒看見有人受傷了嗎?為什麼還不停下?!”夏雲初喊到喉嚨都破了,可是這微弱的聲音頓時就被淹沒在人群中。
來這種地方消遣的人都是來尋求視覺上的衝擊,哪裏會管你的死活,他們出錢,你就要出命。夏雲初到現在才知道,人性有多麼地醜陋。
有一個男人幹脆直接跳上了舞台,一把掰過夏雲初的肩膀,想要將她扯開,“你給我滾開!叫她起來繼續跳!”
夏雲初緊緊地摟著梁彎彎,“你才走開,她受傷了,我們不跳了!”
“哪能到你說不跳就不跳?這麼多人花了錢,就是她一句受傷就能不跳的嗎?那我們還花錢來幹嘛?”男人說著,粗暴地用力抓住夏雲初的手臂,瞬間就嫣紅一片。
熏天的酒氣噴薄在夏雲初臉上,讓人幾欲作嘔。“錢是嗎?!”她把剛才從舞台上麵撿來的錢揉成一團,直接砸在男人臉上,“我換給你們!通通還給你們!一群死變態!”
夏雲初咬牙切齒地喊道。
誰知道這個男人喝了酒,又被這樣用錢砸了一頓,整個人都暴怒起來,伸手就去扯夏雲初的長發,“臭婆娘,居然用錢來砸老子?!是不是活膩了?!”
夏雲初頭皮被扯得發麻,原以為會躲不過男人的一頓揍了。卻不知從哪裏闖出一個矯健的身影,伴隨著一聲怒喝,抓住夏雲初的男人就被一腳飛踢給拋下了舞台,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很快就被淹沒在人群中。
夏雲初抬頭一看,居然是厲炎夜!
她心裏砰砰直跳,這個救了她的男人,正好是她最不安的情緒來源。
十分鍾後的洗手間。
厲炎夜一出現,當時的場麵就給控製住了,就算歐陽星朗還想從中作梗,也躲不過墨塵的眼睛。不過歐陽星朗也不知道自己的一時惡作劇將兩個女生害到什麼程度。
梁彎彎已經被人送去醫院,幸好傷得也不是很重。
夏雲初洗幹淨自己身上的啤酒汙跡,微微垂著頭,不敢跟男人的眼睛對視上。不安地搓著自己的衣角,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其實如果不是厲炎夜及時出現,她和梁彎彎指不定會被傷害成什麼樣子,那些男人,根本就是連畜生都不如!
厲炎夜見到她暴露的穿著,火氣忍不住又湧上了心頭,“你說說來這種地方做什麼?!給那些豺狼虎豹跳舞是不是?!給他們欣賞你的好身材?你知不知道他們隨時都可以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