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炎夜上前,一把從小張手中奪過手機,在夏雲初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地瞪了小張一眼,似乎在警告他要是再胡說八道,就別想在厲家待下去了!
可憐的司機小張被警告了一番之後,萎靡地低下頭。他知道自己的智商差點壞了二少爺的事,自知理虧,所以都沒有說話了。
不過厲炎夜的出現,暫時打消了夏雲初的懷疑和困惑,她原本還真的想過會不會是真的不對勁。
夏雲初的目光匆匆從厲炎夜身上滑過,很快就挪開了眼光。因為剛才在車上已經跟自己的‘丈夫’厲天昊保證過了,會好好做好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還有要守的本分。
“炎夜,你哥讓你一回來就去二樓見他,他有事要對你說。”
“嗯,知道了。”男人的聲音柔和了許多,他慢慢走到夏雲初麵前,定睛看著她,就好像要看到夏雲初的心底去。
他們兩個的距離很近。近到夏雲初可以感受到男人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臉上的感覺。
厲炎夜的眸子很漂亮,漆黑的如同裝滿一塊夜空。不過此時卻像一道精密的掃描儀一樣,掃視著她的臉。
夏雲初兩頰的紅色滿滿暈染開來,有說不出的迷人。
她下意識抬頭,正好撞進男人明亮的雙眸,熾熱的眼光讓她的心無端端跳漏了一拍,接著急促跳動起來。
“你,你看著我做什麼?”夏雲初強裝鎮定問道,然而心裏早已小鹿亂撞。“你趕緊上樓,樓去吧……”
“別動。”厲炎夜忽然輕叫一聲。
夏雲初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怎……怎麼了?”她疑惑地看著男人。
“臉上有髒東西。”
厲炎夜說著,伸過粗糲的拇指,輕柔地滑過女人嬌嫩的臉頰,動作溫柔得如同親昵的愛人。惹人心動。
夏雲初被自己的這種反應嚇呆了,渾身僵硬著氣息,一動不動地任由男人撫過的臉。
那一刻,柔情似水,不止夏雲初一個人是這樣。
在輕輕撫過夏雲初的臉頰之後,厲炎夜沒有任何的留戀她光滑的皮膚,果斷收回手,大步往厲家裏麵走去。隻剩下夏雲初一人在原地舅舅沒有回過神來。
夏雲初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說好的要遏製的感情,被男人稍微撩撥一下,她就覺得那份感情又要蜂擁而至了。
是男人太可惡還是自己太輕浮?
為什麼這一份不該有的感情開始生根發芽了,在夏雲初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根深蒂固了。
夏雲初忽然覺得,可能隻有自己死了才會從這份道德裏麵逃脫。
透明的淚水不知何時從夏雲初的臉上緩緩滑落,可是她卻不知,這淚水是為誰而流。
厲炎夜說的話竟成真的了,厲天昊真的有事找他。叫陳醫師出去找人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走過來的厲炎夜。
醫療室裏麵還是彌漫著濃濃的消毒水味,厲炎夜聞著這些氣味是不太舒服的,可是幾個月過去了,他早已習慣了這些難受,比起大哥的生不如死,自己受的這點苦算什麼呢?不就是對消毒水過敏而已嗎?
“炎夜,把你和雲初的結婚證給我。”一進去,厲天昊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他剛剛注射了營養液,臉色也沒有前幾天嚇人了。身體的各項指標看起來還好,連呼吸機暫時都可以停了。
“大哥,你關心那些廢紙做什麼?你應該要知道麻省醫院那邊安排得怎樣了。”
厲炎夜一邊說著,一邊將陳醫師調製好的藥水擦拭在厲天昊的身上。
正如方鍾浩所言,被燒過之後的皮膚的延伸性會變得很差,所以要擦拭一些藥水,以緩解皮膚的硬化程度。
“炎夜,我真的搞不懂你為什麼還是不願意告訴雲初,你才是她的丈夫!黃媽說,雲初早已經喜歡上你了。為什麼你還要折磨她?你知道她帶著罪惡感跟你相處有多累麼?”
厲炎夜猜得沒錯,大哥真的是打算拿結婚證去找那個女人說明一切。
“要拿也可以,還是等你動身去美國,我就馬上給你。你急什麼呢,你的三十歲生日還沒到呢。到時候再給她一個見麵禮吧。”
厲炎夜記得那天大哥就是讓李管家將裝著結婚證的錦盒,想要給夏雲初當見麵禮。幸好他出現得及時,才不讓他得逞。
“好,你不給我也有辦法讓雲初知道真相。我直接跟她說,你厲炎夜才是她真正的丈夫。這些都是可以去民政局查清楚的。”厲天昊這回沒有受厲炎夜的威脅。
厲炎夜隻是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