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藍之所以會接受去誘殺厲天昊的任務,其實是因為以為義父已經放棄了追殺厲炎夜的念頭。
後來聽說厲家大少被大火燒死,她便以為是厲炎夜,那一段時間幾乎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活著。後來卻聽說死的叫厲天昊,更出乎姚若藍意料之外的是,厲炎夜竟然和厲天昊是兩兄弟。
就像厲炎夜所想的:姚若藍確實跟厲天昊無冤無仇,但是她是想著如果自己能夠完美地完成誘殺厲天昊的任務,義父或者就不會再去追殺厲炎夜了。在誘殺厲天昊的過程中,也就幾乎用盡了全力。
沒想到她為了救他一命,而葬送了他親生大哥的性命,原本姚若藍和厲炎夜是可以雙宿雙飛的。至少在姚若藍看來確實如此。可是也正因為這件事,厲炎夜離自己更遠了,甚至成了一種憎恨。
她緩緩閉上眼睛,如同失去魂魄的破舊娃娃,死寂地坐地麵。似乎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的世界隻剩下厲炎夜一個男人,可是當這個男人也拋棄她的時候,她的人生就沒有了意義。男人不留情的謾罵和羞辱像一把尖刀,慢慢刺痛了她的心。
姚若藍不奢望男人會感激她為他做的一切,隻有他能夠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否則,隻要想到厲炎夜不在這個世上,她活著也就沒有了意義。
可是夏雲初這個女人的出現,摧毀了她所有的想法。這個男人隻能是她的,她付出了這麼多不是為了想看他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所以夏雲初該死,所有惦記著厲炎夜的女人都該下地獄!
趙明烈看著眼前這個情形覺得有點尷尬。但是又不知道該不該打破這個僵局。看著姚若藍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有厲炎夜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他權衡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炎爺,您想吃點什麼早餐,我,我給你去買唄……”趙明烈兢兢戰戰地開口道。
兩人終於不再針鋒相對地看著,因為厲炎夜的目光頓時銳利地射在了趙明烈身上。
“老子什麼都不想吃,想吃你!”他的聲音滿含暴怒,分明就是生氣前夕的預兆。
“嗬嗬……您想吃我?要不,我去洗洗……洗洗?”
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可是至少轉移了厲炎夜的注意力。男人果然低聲訓斥了一句:“那就滾遠點,給我洗得幹幹淨淨再回來!最好是將你那條不該出現的舌頭都割掉再回來!”
趙明烈默默地捂住嘴巴逃了。
而地上的姚若藍也站了起來,手腳無力地坐到床上。
某處傳來的柔軟觸感讓姚若藍的心裏才微微熨帖起來,“衛生巾是你給我買的吧?”疑問的句子卻是用肯定的語句。
姚若藍方才還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上頓時有了幾分生氣。無論怎麼樣,她都認定了身上的衣服是厲炎夜幫她換的,連衛生巾也是他買的。全然沒有想到有護士這回事。
她想到厲炎夜的一言一行就覺得可以開心一整年了。
厲炎夜現在不想跟那個女人說話,更別說是回答這種無聊透頂的問題。
這個女人明明有一張純淨的臉龐,她的內心怎麼就這麼歹毒呢?可是看著她,厲炎夜的心裏緩緩滑過一個計劃。
當掩嘴而逃的趙明烈買了早餐回到病房的時候,厲炎夜正慵懶地倚在病房前,無數經過的小護士都嬌羞地停下看他。
趙明烈知道自家主人的魅力有多大,可是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被人看。好像不是老大的作風。難不成,他是在等自己?
三千弱水隻取一瓢飲?呸呸呸想什麼呢!
趙明烈拿著早餐打了自己一下,“炎爺,您站著幹嘛呢?”
“等你。洗幹淨了?”厲炎夜低沉的聲音帶著莫名的磁性,可是在趙明烈聽來卻是晴天霹靂。
“等等等我?洗洗幹淨……?不會真的看上我了吧?老大,裏麵這麼一個風情萬種的你不要,幹嘛非得吃我呢?”在趙明烈的臆想還沒結束的時候,厲炎夜不耐地奪過他手中的早餐。
手指揪住他的衣領,趙明烈的神情更加可怖了。“炎爺,您三思……”
“還思什麼。我覺得可以用姚若藍這個女人當誘餌,將我哥騙到美國那邊再說!”
趙明烈聽完,“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厲炎夜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徑直說道:“我不想等了,等這個女人病好就開始行動吧。”
厲天昊每一次說到去治療的事情就有各種理由去拖延,誰知道要是等他過了三十歲的生日,又會找什麼理由推脫呢?
他用過很多方法想要讓厲天昊走出家門去治療,可是都沒有用。說不定真的可以用夏雲初那個女人說的辦法,用姚若藍去勸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