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厲炎夜的手臂斷了?!”
夏雲初猛然乍醒,原本以為還是在夢中,可是黃媽溫熱的淚滴到她手上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是真的,厲炎夜真的受傷了!
黃媽一邊抹著眼淚,一點頭,“是啊,現在他的手拿不了筷子,所以正在發著脾氣……”
還沒等黃媽說完,夏雲初就立馬從床上跳下,披了一件外套就走出去了。
客廳的餐桌旁,右手被木板固定住的厲炎夜一臉不耐,滿身燥意地折騰著那雙無辜的筷子。
這個男人昨晚不是跟姚若藍出去滾床單了麼?滾個床單都能滾斷手,這是有多激烈?
夏雲初這麼念頭一出,自己都被自己的邪惡想法驚到了,不對,就算是受傷,這麼激烈的方式,應該是姚若藍受傷才是啊……呸呸呸,自己又想到什麼方麵去了?!
她四處看了看,居然沒有看到姚若藍的身影,她不是最喜歡厲炎夜了?現在他受傷,她居然不在,這是什麼情況?不是應該寸步不離地守著嗎?
這些充滿酸意的想法在夏雲初看到厲炎夜被固定的手臂時,通通都煙消雲散了,隻剩下對這個男人無端的心疼。
原本厲炎夜是不想用木板固定傷口的,他覺得做什麼都不方便。偏偏老秦不放心,硬是要他加上去。厲炎夜的傷口其實有輕微的骨裂,還有明顯的淤血積壓。老秦是覺得雖然不嚴重,但是固定能夠好的更快,也降低第二次受傷的幾率。
厲炎夜知道是自己太大意的,所以才會吃了那個殺手的虧。不過也說明,那個“電線杠”的身手實在了得。
想要吃東西的厲炎夜因為左手不是很嫻熟,所以就將所有的氣都撒在那雙無辜的筷子上。
他一個側目,看見了走出的夏雲初,冷聲吩咐道:“過來,伺候我用餐!”
夏雲初差點沒給他一個白眼,都傷成這樣了,還跟個大爺似的凶人!
原本對他的憐惜和心疼因為這一句吆喝頓時淡了很多,用娘娘一句話來說,賤人就是矯情,明明自己前麵擺了叉子和勺子,他偏偏不用。應該是黃媽考慮到了他不方便,所以才放的。
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脾氣,夏雲初居然徑直回答厲炎夜兩個字:“做夢!”
這兩個字害她做了一晚上的惡夢。她現在就是故意要報複他,讓他知道做夢是什麼滋味!
想到離婚協議書上麵寫著的“做夢”二字,打斷了她離開的美夢,夏雲初就覺得想要活生生掐死眼前這個男人。明明是她跟他大哥的離婚協議書,他動什麼動?!還不準他大哥簽了!
“做夢?你想做夢可以,那就大家一起做夢!”
厲炎夜低聲喝了一句,側過臉對著李管家沉沉嘶啞道:“老李,給我鎖上大門!沒有我問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出去!也別想著要離開這個家!”
夏雲初真是,恨不得咬上這個臭男人幾口解氣,分明就是隻管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憑什麼他能夠在自己跟厲天昊的離婚協議書上寫做夢,就不許她說做夢?!
“厲炎夜你也真是夠厲害的,自己跟女人滾床單滾斷了手臂,回來就將氣撒我身上,當我是什麼?出氣筒嗎?!你憑什麼關我!”夏雲初實在是氣急了,才口不擇言,要是平時她是萬萬不可能說出那種話的。
“你問我憑什麼?本少爺什麼都不憑,高興就好!”厲炎夜的戾氣,是常人比不過的,加上他這種霸道囂張的天性,夏雲初想要跟他比狠,哪兒夠這個男人的!
看著兩個又吵起來的黃媽一臉著急,埋怨了夏雲初一句,“少奶奶,二少爺這都受傷了,您就少說兩句吧。別惹他生氣了。”
她走過去將厲炎夜丟掉的筷子撿了回來,繼續勸道:“二少爺,我來伺候您吃早餐吧?”
“不用你,我今天就隻要她來伺候!”
厲炎夜的桃花眼又危險地眯起,壓低了聲音說道:“夏雲初,你最好識相一點,否則的話,後果自負!你要承受住我的怒氣!”
夏雲初眼睛一瞪,這個男人除了這句話,還有沒有別的新穎一點的措辭?
“少奶奶,您就伺候二少爺用餐吧。別跟他置氣了,您別那麼任性了。他現在手臂都受傷了。”黃媽看見手臂有傷的厲炎夜,心疼得不得了。
可是居然說她夏雲初任性?!這厲家的人是怎麼了,明明是這個男人囂張在先,居然還來指責她?都被這個男人迷了心竅麼?!
“對不起了黃媽,我今天就是這麼任性了。誰愛伺候就誰伺候去!姑娘回去睡覺!”
不出門就不出門,最多她就在厲家一直睡,一直睡!連白眼都懶得給一個,夏雲初就轉身向著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