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藍回到醫院的時候,厲天昊正翹首以盼。
剛剛離開醫院的時候,姚若藍總算是跟厲天昊報告了行蹤,她是說自己出去買個東西,很快就回來。所以厲天昊就一直在等她。
“若藍,你回來了?其實不用一直陪著我,如果覺得悶的話,你可以出去透透氣。”
厲天昊不想將如同美麗的小鳥,正值大好年華的姚若藍綁緊在自己身上,自己有什麼資格給她幸福呢?偏偏自己的心不受控製,嘴上這麼說,想到她真的離開自己,心裏就揪得生疼。
姚若藍自然也是不想陪著病怏怏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厲天昊,隻不過她不想招惹時而會發瘋的厲炎夜,所以她隻能不情不願地回來醫院陪著厲天昊做治療了。
她看見了厲天昊病床旁邊那隻還在擺動的大白不倒翁,在她進來之前,厲天昊應該還在玩的。
雙手沒有一點沾染,平時花俏的指甲油也被洗掉了,所以姚若藍現在的手上非常幹淨而白皙。
她伸出潔白的手指去戳了戳那個胖乎乎圓滾滾的玩意,白胖胖的玩偶立馬就左右擺動起來。
很單調乏味。可是姚若藍卻看得很入神,如果靜下心來,這個玩偶似乎也會跟著變得可愛。
“若藍,你也喜歡這個大白玩偶嗎?”厲天昊柔聲問道。他的吐字不清晰,可是說話的姿態幾乎是溫潤得滴出水來。
“我不喜歡這麼幼稚的東西!”姚若藍雖然嘴巴上惡狠狠地說著,可是卻繼續用手戳著那個不停擺動卻怎麼都不會倒下的大白。
“藍藍,我代炎夜向你道歉,他這麼凶你,是他的不對,讓你受委屈了。”
厲天昊夾在中間,其實最為難的就是他,既舍不得責備自己手足情深的兄弟,也舍不得說心愛的女人半句。
姚若藍微微皺眉好看的柳葉眉,嘟著紅唇,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姚若藍的神情就變得明媚其起來。
“厲天昊,你給我講講炎夜小時候的事情吧!難不成他小時候脾氣就已經這麼暴躁了麼?”姚若藍一開口就是關心厲炎夜的事情,而且到小時候的事情都不放過。
厲天昊說開心是假的,心裏更是有些苦澀,可是他更加見不得姚若藍失望。
“他小時候一直就很頑劣。”厲天昊看著姚若藍那雙充滿了求知欲的眼眸,淒殤地感歎了一句,再繼續往下說。
“記得父親將他帶回厲家,他就隻是冷冷地看著我們,不,應該是說瞪,一直就那樣瞪著我們,十分冷酷!”
“那你們後來的感情怎麼會突飛猛進,變成現在這麼如膠似漆的模樣?”
姚若藍這形容詞也太猛了,什麼叫如膠似漆?
“不知道為什麼,從見到炎夜那不羈倔強的第一眼起,我就很喜歡他。雖然我媽不喜歡他,甚至要我爸將他送走,可是我還是想要讓他留下來,繼續當我的弟弟。”
“天哪,原來第一眼,你就喜歡上炎夜了!可是你,你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同性戀啊!”
“……”厲天昊又被姚若藍強大的思維模式給打倒了。
“若藍,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我的弟弟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們兩兄弟感情好了,後來呢?你快說下去啊!”姚若藍催促著厲天昊。
“他那時候真是壞死了,對我不理不睬的,但是有時候惡劣到逼我去睡小黑的狗窩,甚至去垃圾桶找東西……不過其實他挺重情義的。”
一口氣說了這麼長,厲天昊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說:“我十歲那年,他八歲。又一次離家出走,這種戲碼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我還是擔心他的安全,一直在他身後跟著他。”
“我們一直走,走到了北城望山那裏,二十年前,那裏還隻是一塊莊稼地。一條惡狗朝著他撲了過去。我擔心炎夜會被那條狗咬傷,所以就撿了一塊石頭,想要將那狗給嚇跑。”
“啊?那他有沒有被狗咬到?”雖然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可是姚若藍還是擔心著。
“炎夜那小子比誰都機靈,他趴在地上,吼得比那惡狗還要大聲!”
“哈哈哈哈……好搞笑……厲炎夜還學狗叫過,這個黑曆史真是畢生難忘啊!”姚若藍笑得花枝亂顫,格外動人。
厲天昊都看傻了,眼前這個女人跟他交往的那二十幾天裏,從來沒有露出過如此清新脫俗又秀氣美麗的笑容來。
那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愉悅的心情,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如此聖潔的她捧在手心,好好嗬護一番。
“後來呢?繼續說啊,別光顧著看我!”姚若藍對著厲天昊說道。
“後來……”厲天昊微微歎息,“那條狗也是欺軟怕硬的,轉頭朝我撲了過來,還一口咬住了我的小腿,怎麼都不鬆口。那時候我很怕,不停喊著救命。”
“可是炎夜直接跑開了,心裏的恐慌跟失望越來越多,以為自己就要直接被惡狗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