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炎夜想要翻身坐起,不料扯到身上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
當時在勞斯萊斯上麵,隻想將防暴車上麵的人全部都置之死地,亢奮到他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痛楚。現在這些傷口全部都反彈叫囂起來。
富安一把將厲炎夜的勁腰托住,然後將他的上身平緩放下。
“傷得不是很重,不過也不輕,你別想著隨便亂動了。”富安淡淡說著,仿佛像一個職業醫生一樣在報告著病人的病情。
“斷了一根肋骨,輕微內出血。被爆炸裂開的玻璃碎片割傷耳朵,從那裏蔓延到身後的肩胛骨。左腳還有一個長達四厘米的傷口,所幸的是沒有傷到大動脈。不然以我的三腳貓功夫,我救不活你。”
不過這一番話足以證明富安對厲炎夜的檢查已經是夠仔細。
厲炎夜想著再次從床上坐起來,可是半個身子都麻醉一樣,動不了半分。
應該是麻醉藥還沒有過,厲炎夜低低咒罵了一聲,還是平躺著回去。
躺在床上的厲炎夜吃力地對富安說道:“把手機給我,我打個電話!”
厲炎夜不是鐵打的,還是鬥不過那些化學物。
富安二話不說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是一個很古樸樣式很久的手機。所謂的加密電話。
厲炎夜撥通了李管家的電話,一開口就表明自己的身份,“老李,是我。厲炎夜。”
加密手機打過去肯定是沒有來電顯示的。
“二少爺?您沒事吧?現在在哪裏?”李管家的語氣也很急躁擔憂。
“我沒事,這不是還沒死嗎?”厲炎夜強裝打起精神,“對了我哥呢?他怎麼樣了?是不是都快想我想瘋了?”
“那還用說?大少爺都擔心了一個晚上,睡不著了。”李管家如實說道。
李管家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厲天昊急躁的叫聲,“是炎夜嗎?快點給我跟他說話!”
聽到大哥安全的聲音,厲炎夜下意識想要將電話給掛了,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接受大哥的盤問。
隻是電話還是交到了厲天昊手裏,“炎夜是不是你?你現在怎樣?有沒有傷到?”
“沒事,我沒事,能吃能喝,甚至能揍人!”厲炎夜輕描淡寫地說著。
“那雲初呢?你把她送到哪裏去了?不是說她也過來墨家莊了嗎?我怎麼見不到她?”
果然,厲天昊知道他沒事之後就會追問夏雲初的下落。這個大哥對自己的弟媳婦可真是上心,上心到讓厲炎夜頭疼。
“可能是回去學校了吧?她不是最喜歡學習?我們就別打擾她了。而且在學校她會安全一點。”
厲炎夜的謊言還是沾手就來,可是厲天昊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炎夜,你就別想著瞞我了。我昨晚給雲初的室友打過電話了,那位梁同學說沒有看見過雲初回去!小張的手機也不同,雲初一定是出事了!”
厲天昊對於厲炎夜的話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想要忽悠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聽著厲天昊的逼問,厲炎夜莫名開始煩躁起來。
其實自己都已經盡量不去想那個女人了,再怎麼說他的心都是肉做的,也會牽掛那個女人,可是那樣的情形,他隻能選擇一個,必須舍棄另外一個。
“我可沒有義務幫你看著她!好了你就別問了,哥你有空的話,就去跟墨老爺子下一盤棋吧,估計他悶了很久了。”
厲炎夜沒有給厲天昊繼續盤問他的機會,隻要他進了墨家莊,就如同進入了一個保險櫃,是逃不出來的。而且很安全,舒適安逸。
比訓練營好多了。
被厲天昊這個一說,厲炎夜又想起了那個下落不明的女人,其實也不是下落不明,而是她一開始就落在了河屯的手上了。
現在會是什麼樣的境地呢?河屯又會怎麼去對付她呢?恐怕不會讓她好過。河屯不像是會對女人憐香惜玉的男人,他這麼冷血無情,隻會對夏雲初那個白癡女人下毒手。
又會下什麼樣的毒手呢?
厲炎夜的心情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波瀾在心裏湧動著。
“兩個女人,你現在是在想哪個呢?”富安的手拿著青綠色的中草藥給厲炎夜敷著,手指在他肌理流線極好的身上滑動著,淤青發紫,皮下組織出血的傷口觸目驚心。
厲炎夜的眸子頓時深沉起來,將情緒微微收斂,“你猜。”
“我猜,你肯定是想到夏雲初,然後就會想起姚若藍。”
富安的話明顯帶著一定的暗示性。
厲炎夜頓時也領悟了,如果夏雲初是被河屯帶走,那麼姚若藍一定會知道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