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二不知道義父河屯在擔憂什麼,論財富,他擁有富可敵國的錢,論權勢,他又是權勢滔天的人!那麼還有什麼可缺的呢?又在擔憂著什麼?
他不知道他想要什麼,隻是覺得這一次義父河屯跟厲炎夜的博弈,變得拖泥帶水。沒有以前的幹脆利落。
他是恨厲炎夜的,想要將他除之而後快,可是又有一種如果對手死了,獨孤再也沒有求敗的可能。
這不是亡命之徒河屯應該有的心態。
“若藍又去折騰那個夏雲初了?”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河屯多多少少都會接到一點消息。
姚若藍是他唯一的義女,多少都會偏愛她多一些。隻不過所謂的偏愛,隻不過是在沒有觸碰到底線的一種縱容罷了。
“嗯,我沒有讓她殺了夏雲初。”
嚴老二能夠跟在河屯身邊那麼久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他懂得一個道理,就是對河屯千萬不要撒謊。隻要他發現你有一點任何撒謊的跡象,無論真假,立馬都會了結你,然後從他的義子中再選一個補上。
河屯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所謂的“義子”殺人工具!
“若藍可是越來越放肆了啊。”河屯隻是淡淡的語氣,沒有責備,一點溫度都沒有。河屯仿佛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隻不過她的放肆,給您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嚴老二當然不會讓河屯開口問他是什麼,這種廢話,一進來的時候河屯就對他們說過了。
“夏雲初懷孕了。”
“什麼?那個女人正懷孕?”河屯也想不到,然後愣了一下。
“是的,而且厲炎夜是不知道的。”嚴老二補充了一句。
河屯隨後就笑開了,“這個好消息可是來的真及時啊!原本以為這個女人的籌碼不夠重,不足以跟厲天昊抗衡。”
“現在看來,二合一的選項,跟厲天昊應該可以有的一拚了。”河屯習慣性地扭動了他的珠子,冷聲說道。
一開始在墨家莊的這一場博弈中,厲炎夜一下子就放棄了夏雲初,原本以為讓他再選一次,也隻不過是沒有多麼痛苦。畢竟一開始就選擇舍棄的女人估計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可是現在這個好消息是說厲炎夜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懷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就將自己的妻兒送出來當誘餌。
這下終於可以讓厲炎夜做一個痛不欲生的選擇了!不再是什麼不痛不癢的選擇!
“現在這個遊戲還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河屯剛毅的臉上出現了陰森的笑,“就等厲天昊這個選項了!”
“可是厲天昊現在在墨家莊裏麵,曾經的軍事用地。恐怕是易守難攻!義父我們應該怎麼做?”
河屯微微垂下眼睛,沉思片刻,然後抬眸問道:“若藍呢?”
“估計又去折騰夏雲初了吧。”
關押室。
姚若藍帶來的醫生正在給夏雲初包紮傷口。
“你們注意用藥。她可是一個孕婦!”姚若藍居高臨下地看著兩個醫生,一男一女。
女醫生一邊小心翼翼,動作極輕地擦拭著夏雲初的傷口,一邊回答姚若藍,“我們會小心的,給小姐用的都是孕婦能夠用的藥。”
夏雲初的目光淡淡在姚若藍臉上掃過,真是奇怪,這個女人不過出去一趟,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那麼溫柔。
可惜這個溫柔應該維持不了多久,她就會亮出她的毒牙了。
夏雲初的神情是麻木的,連心都是麻木的。姚若藍的那番話,讓她深深受創,那陣哀痛還沒有過去。
夏雲初真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跟小家夥居然是厲炎夜丟給河屯的誘餌。她在心裏已經問過無數次,為什麼那個男人能夠這樣對待他們兩母子!一個是妻子,一個是孩子,不都應該是他厲炎夜最親近的人?
可是他卻選擇了犧牲自己跟孩子,以換取他大哥的安全。
她能夠理解厲炎夜想要保住厲天昊性命的心,可是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為什麼一定要用他們來當誘餌?
肚子裏的小家夥似乎餓了,這一陣饑餓感讓她想到自己都已經是一個當媽媽的人了。親爹已經這麼對待它,自己這個媽媽就應該好好補償它,它也隻有自己了。
“剛才,夜約我出去了。”姚若藍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等著夏雲初去開口問。
夏雲初還是沉默著,不過從姚若藍這麼親昵地稱呼厲炎夜來看,這一個約會他們應該很開心。
“他求我,善待你。”姚若藍自討沒趣,因為夏雲初不開口,所以她隻能自己繼續說下去,她實在是太想看到夏雲初痛不欲生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