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查,查就是了。嘰歪這麼多做什麼?!”
厲炎夜忽然大聲叫喊出來,壓抑的情緒逼迫著他需要通過某種途徑宣泄出來。
這是他心底無法觸碰的殤。
歐陽星朗並沒有跟失控的厲炎夜逞口舌之快,而是順從地站起身,走出休息室。立馬就安排手下做事了。
歐陽星朗從來不會吝嗇對厲炎夜的幫助,隻要他厲炎夜有需要,他歐陽星朗就一定會全力以赴。
他跟厲炎夜的友情,其實早已經超出了友情了。淩駕於朋友之上。
再次折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厲炎夜似乎是醉酒了,又像是被心事重重包圍著,隻是張開著四肢,直直地躺在沙發床上。
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又像是隻是閉目養神。
“阿炎?阿炎?”歐陽星朗輕喚了兩聲,發現他毫無回應或者動靜,健碩的身軀跟著躺了下去。
“惱羞成怒了?我沒有說不幫你查。”
歐陽星朗扯過一旁的絨毯給厲炎夜蓋上,然後蜷起食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輕刮了一下,才側過身給某人打了一個電話。
聽歐陽星朗的語氣,那邊的人應該是在S市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對的,是我,阿朗。給您問安,這麼夜還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
“嗯,上回跟您提過了。外號叫‘globefish’——河屯!勞您查一下。”
“不方便?您老不是在跟我打官腔吧?”
歐陽星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了。
他伸過身,環住厲炎夜的肩膀,然後有一下沒一下地用粗糲的指腹蹭著厲炎夜因為喝酒而酡紅的俊臉。
“豁免權?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他算是什麼東西?怎麼查不來?”
“盡力可不行,一定要全力以赴!”
“好的,等您消息,有什麼消息就立馬給我回電話。”
“對,多晚都可以的!”
“床上的女人?哈哈哈……是挺好的,我將他伺候的好好的!”
歐陽星朗哈哈大笑起倆,側過頭看了一眼厲炎夜。
“絕對沒有打擾到我。接電話是用手用嘴,又不是用褲襠裏那玩意……”
“好好好,改天再約您!一言為定,就這樣。回聊,晚安了。”
歐陽星朗掛斷電話之後,又一次在厲炎夜的鼻梁上輕蹭了一下。
厲炎夜已經是半醉半醒的狀態,他隻是微微皺眉,隻覺得這個歐陽星朗真是厲害,官匪兩家親。
……
對於厲天昊來說,最自由和安全的時候,就是李管家早起後去廚房給他煮藥膳的時間。
一般的廚師掌控不好厲天昊的藥膳火候,所以都是李管家親自去煮的。
平時李管家過去煮藥膳的時候,厲天昊一般都還在睡夢中,可是今天的厲天昊沒有,很早就醒了。
直到李管家悄然無聲從房間走出去之後,聽到關門的聲音,厲天昊才坐了起來,從枕頭下麵拿出姚若藍帶給他的手機。
手機裏麵隻存了一個號碼,他費力地按了下去,想要將這個電話給打出去。
因為他的手指關節已經不能像平常人一樣靈活地將開鎖鍵滑開,所以這個就折騰了一點時間,最後也沒能撥出去。
因為墨老爺子讓人切斷了這裏所有的通訊信號,電話是撥不出去的。隻有在某個特定位置才能接收到信號,而厲天昊是不會知道那個地方在哪的。
厲天昊開始有點著急了,姚若藍給他留的電話,自己卻打不出去。她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現在自己又打不出去,若藍肯定很急!
厲天昊擔心姚若藍聯係不到自己會焦慮,自己不知不覺也開始焦慮起來。
厲天昊從床上吃力地挪到輪椅上,然後一點一點地挪到窗口。
以為在窗口的信號會好一點,誰知道結果一樣,沒有任何的信號顯示。厲天昊就知道墨家莊的信號可能都被屏蔽掉了。
可是李管家前幾天還跟炎夜打過電話,怎麼若藍一來,就沒有信號了呢?
厲天昊想著難不成是墨老爺子發現了什麼?
不過應該是自己的寶貝弟弟起了疑心,所以才幹脆讓墨老爺子將這裏的信號都屏蔽了。
讓自己打不出去,若藍也打不進來!
難怪炎夜那個小子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原來是起了疑心,卻沒有找到證據!
厲天昊又急又躁,卻什麼都做不了。
別說是殘疾的他,就算是健康的他都未必能夠從墨家莊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