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細微的聲音,歐陽星朗朝著婚房的位置走去。
推開門,就是鋪天蓋地的酒氣,不過不濃烈,是紅酒之類的溫和酒液。
厲炎夜整個人躺在紅色的喜慶婚床上,手裏正拿著一個精致的錦盒在把玩。
“又在借酒消愁?”
歐陽星朗問著一邊走過去就將他手中的錦盒拿到手裏掂了掂,“什麼寶貝?看你愛不釋手的樣子。”
厲炎夜坐起來,一把搶了回去,“別碰老子的東西!”
“這麼小氣?”歐陽星朗沿著婚床坐了下來,悠然問道:“不打算跟我聊一下怎麼對付河屯那條毒魚?”
“朗,你覺得大哥重要還是被你睡過的女人重要?”厲炎夜問道。
“我覺得……都沒有你重要。”歐陽星朗想都沒想,這個答案就脫口而出。
“沒有我重要?老子又不是真的是你老子,不用這麼孝順我的!”厲炎夜冷笑一聲。
歐陽星朗隻是探過手,不輕不重地在厲炎夜後頸上捏了一把。
“我老子長啥樣,我已經忘記了。可是你厲炎夜長什麼樣,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厲炎夜冷冷調侃了一句,“要是你媽不介意的話,我倒是願意認你這個兒子。”
厲炎夜說著就抬手將歐陽星朗捏在他後頸的手臂移開,這時候卻被歐陽星朗一眼看到了左邊手臂上麵的傷口
“阿炎,你受傷了!這傷口還是新的,是誰襲擊你的?!”
歐陽星朗特意用手去碰了襯衣上麵的血跡,他下意識四周看了一下有沒有異樣。
“別這麼敏感,是我喝多了不小心摔的!”
厲炎夜沒有跟歐陽星朗說富安的事情。不是說他不相信歐陽星朗,他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來看,歐陽星朗是不會害他的。
可是富安最後留的那句“你想讓我再死一次”,多多少少都讓厲炎夜對歐陽星朗有所保留。
關鍵的是厲炎夜知道歐陽星朗這個人一向是鐵石心腸,他隻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和物。不想他那麼痛苦地抉擇。歐陽星朗隻會選擇他厲炎夜,而不會管厲天昊跟夏雲初母子的死活的。
“這麼不小心?我去你大哥醫療室找一下,應該能夠找到藥箱。”歐陽星朗說著就要起身,就被厲炎夜叫停了。
他不想被歐陽星朗發現自己肱二頭肌裏麵有一個追蹤器,到時候又是長篇大論的謊話來圓。
“不用了,就這點小傷死不了人的!趕緊滾出去別打擾我睡覺了!”厲炎夜直接將大紅的喜被拉過來蓋在自己身上,將受傷的手臂也一並掩蓋。然後開始閉目養神。
歐陽星朗停住了腳步,但是沒有聽從厲炎夜的話離開,而是繞過大半邊床,在靠近窗口的那邊躺了下去。
厲炎夜感覺到床邊一沉,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躺著的歐陽星朗。
“給我死出去!”厲炎夜又是一聲厲吼。
“我不會走的,要不你就讓我在這裏守上你三天,要不你就立馬跟我回去盤古地。”
歐陽星朗話音一落,厲炎夜整個人就暴躁起來。
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讓他做這個該死的選擇題!
困獸之鬥,男人解決問題的方式向來粗暴簡單。
半個小時之後,被厲炎夜打到眼青鼻腫的歐陽星朗總算是緩緩走出了厲家的院落。
“朗哥,您的臉……”守在別墅外麵的小弟連忙迎上來問道。
“不小心磕到的!再問兩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歐陽星朗實在沒有心情跟他們解釋那麼多。
“你們就留在這裏,要是厲炎夜一出門就立馬告訴我!”說著話不小心又扯到臉上的傷痕。疼得他又是“嘶”的一聲倒吸冷氣。
厲炎夜這個瘋子瘋起來真是不要命。
歐陽星朗離開之後,厲炎夜在黑暗中躺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富安來找他。
明天就要過去赴河屯那該死的約了。厲炎夜救人心切,可是也不能魯莽行事,這點理智他還是有的。必須要跟富安好好規劃一下具體的方案。
既然救人,也要報仇!
厲炎夜又等了一會,難道歐陽星朗還沒有離開厲家?還是說富安沒有發現他已經離開了?
抑或是富安怕歐陽星朗的狠厲,所以自己先逃跑了?可是不應該啊。富安既不是那種遲鈍不敏捷的人,更加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厲炎夜煩躁地從床上一躍而起,開始在厲家找人。
他首先去的就是大哥的醫療室,裏麵沒有發現富安的身影,東西也整齊地擺放著,沒有人進來過一樣。
厲炎夜微微皺眉,難不成他真的不在厲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