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星朗忽然就陷進了莫名其妙的情感糾結當中。
趙明烈也在努力地回想,似乎還真的沒有看見炎爺傷心難過的樣子,而且自己還因為他的冷漠而感歎人死茶涼,為富老大抱不平呢!
這麼看來,厲炎夜就是一早就知道富安沒有死?!
他們兩個還真行,玩了這麼漂亮的空手道,將河屯騙了,將他跟歐陽星朗也一起隱瞞。
兩個男人的城府還真深!
“握草,這個富安肯定跟炎爺有一腿!”趙明烈其實隻不過是隨口一說,可是……
“哐當”一聲巨響,歐陽星朗直接將麵前的桌子給掀翻,上麵的東西全部落地,一時變得狼狽不堪。
趙明烈驚訝了一下,然後慌忙閉上自己的嘴巴。
他以為歐陽星朗是在生氣富安跟厲炎夜合謀起來騙他,殊不知歐陽星朗生氣的是聽見他嘴裏說的‘厲炎夜跟富安有一腿’這種話。
足足用了三分鍾去平靜自己的思緒,歐陽星朗才重新開口,“你覺得富安會將厲炎夜送到哪一家醫院?”
就算他是心平氣和地問著,趙明烈還是能夠聽出他語氣中淡淡的怒氣。
“知道……是一家私家醫院,我們夜天集團的,上次富安被河屯的老九砍傷的時候,也是在那家醫院急救的!”
趙明烈帶著歐陽星朗去到那家私家醫院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跟趙明烈預料的一樣,富安是將重傷的厲炎夜送到了這裏搶救。
手術曆時三個多小時,主刀醫生跟護士都疲憊不堪。
將手尾處理完畢之後,主刀醫生才隻是坐下來喝了一口茶,趙明烈就帶著一幫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孫醫生!我炎爺呢?!”
孫醫生聽不懂,趙明烈才重新又問了一次,“厲炎夜有沒有來過這裏?”
“啊……走了……剛剛走的……”
孫醫生估計是被歐陽星朗一行人給嚇到了,一口茶水還沒吞進去就被嗆到了。
“走了?厲炎夜走了?!”趙明烈激動地追問。他理解的‘走了’就是‘死了’。
因為一般醫生都會用比較含蓄地話語來說明病患的情況,而這個“走了”是最委婉的一個。
孫醫生一邊劇烈地咳嗽,一邊點頭,嘴裏被嗆的茶水,還真是難受。隻不過他這個動作仿佛是更加確定了厲炎夜死了。
歐陽星朗強壯的體魄隨之一震,厲炎夜死了?真的死了?
“我炎爺死了?!怎麼會?我不信!我不信他會丟下我們這一堆兄弟不管的!”趙明烈失聲哽咽,他對厲炎夜肯定是有感情的。
從他第一次從地下拳館將他帶在身邊的時候,他就對他有了知遇之恩。厲炎夜就是他的伯樂,沒有厲炎夜就沒有他趙明烈今天啊!
就這麼嚎了幾句之後,趙明烈撚起鼻涕,沙啞著聲音問道:“我炎爺的屍體在哪?帶我去見他最後一麵。”
歐陽星朗的情緒很含蓄,沒有像趙明烈那麼激烈,直接嚎啕大哭,可是他的心已經痛到幾乎無法呼吸,他的身形隻不過是在硬撐下去而已。
孫醫生好不容易才將那口氣給順了過來,緩了緩才說道:“你們誤會了,什麼死了!是走了!被一個叫做富什麼的人帶走了!”
趙明烈瞬間就停下了他的抽噎聲,簡直想要打死這個孫醫生。
“好你個孫老頭,說話能不能清楚一點,知不知道你這樣說話,很容易嚇死人的!”
孫醫生那個委屈,“我明明是說他走了,不是說他死了,厲炎夜是真的走了!”
歐陽星朗的情緒也緩了過來,知道厲炎夜沒死,心裏安落了不少。緊聲追問:“厲炎夜傷得嚴重嗎?”
“哎,挺嚴重的,光是手術就做了三個多小時,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孫醫生又補充了一些情況,“厲炎夜的右腿上,左胸,還有頭皮,一共中了三槍。左胸的那一顆子彈距離心髒還不到一厘米呢!”
“隻不過三槍都沒有傷到要害,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啊!不然肯定會當場斃命!”
也不知道說河屯的槍法是不準,還是太準了,反正厲炎夜撿回了一條命。又或許是冥冥中,那個在河屯腦海裏盤桓了三十多年的女人最終還是救了自己的兒子一命!
“為什麼他傷得這麼重,你還讓那個富安帶他走?”趙明烈不解,更加是有質問的意思。
“我已經跟那個富安說過了,更加勸過了,可是他硬是要將厲炎夜帶走,那我也沒辦法啊,人都攔不住他,擔架都被推走了!”
“那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歐陽星朗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