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炎夜不知道自己應該感謝他們的冒死相救,還是怪罪他們對他至親的冷血無情。
歐陽星朗幾乎將S市翻轉了,任何的可疑不可疑車輛都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夏雲初跟姚若藍的蹤影。倒是給那個劉大隊長立了很多功勳。
厲炎夜忽然意識到太過嚴密的排查,隻不過會讓姚若藍如同一個驚弓之鳥一樣躲藏起來,她就會將夏雲初藏得更加嚴實了。
隻要姚若藍多藏著夏雲初一天,就證明他們母子就會多受一天的苦頭。
“朗,將你的人通通撤了。”厲炎夜知道給姚若藍自由就等於讓夏雲初也有一點點自由。
歐陽星朗詫異問道:“不找你的老婆和孩子了?”
“你的人排查得這麼高調,你覺得姚若藍會出來活動?”厲炎夜說完這句,想要調整一下姿勢然後側過身坐起來。
左側的時候,整個肺都是疼的,痛到他直抽氣。
但是要是右側,就會壓到他的腳,動一動都是難受的。
他想到S市的每一個角落尋找夏雲初母子,可是別說是走路了,就算爬都成了障礙。
老秦後來給厲炎夜打的電話更加讓他憂心忡忡,因為上頭開始施壓,讓他必須給河屯和遊輪自由。不然的話老秦跟自家弟弟都吃不了兜著走。
老秦的弟弟逼不得已還是把人從遊輪上撤了下來。原本河屯會直接往公海駛去,可是他居然調轉了船頭,向淺水灣行駛。
“他居然還敢回來淺水灣?”厲炎夜的聲音染著暴戾,簡直恨不得將這個男人給撕了。
“人家有什麼不敢的,別忘了,他可是有特殊身份的人!廖局長已經在淺水灣準備給河屯賠禮道歉了。”老秦無奈的說道。
“那我報警總行吧?我身上的強控難不成是假的?還是自己開槍射的?老子的血不是自來水,差點就死在他的遊輪上了!”
太過激動的厲炎夜忍不住開始質問老秦,“河屯有身份有地位,那我厲炎夜跟家人的性命就是草芥?”
“炎夜,你別著急,這不是辦案都要講求證據嗎?當時我們登船的時候,沒有發現你跟夏雲初,甚至連一點血跡都沒有發現啊!”
“去他嗎的證據!難不成老子身上的傷都是裝出來的?!”
“炎夜,你別激動……”
“老子就是冷靜不了!要是你們對付不了河屯的話,我自己對付他!”
“炎夜,說了讓你冷靜一下,保持理智,不要魯莽!”
老秦的勸說,厲炎夜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恨不得將河屯生吞活剝了!
“炎夜,你打算怎麼對付河屯,跟我說一聲,我會竭盡全力幫你的!”
歐陽星朗看著怒火中燒的厲炎夜,心疼的緊。還有那因為氣息難平而重新裂開的傷口,都讓歐陽星朗感到不舒服。
“阿朗,你這是添油加醋呢、不是要你慫恿炎夜,是要你勸他冷靜一下。”
老秦剛毅的麵容輕聲嗬斥著歐陽星朗的唯恐天下不亂。
“勸什麼狗P!老子也寧可跟河屯正麵交鋒,總比你們那幫隻顧著白吃飯的兵痞子要強,明明拿著衙門的錢,最後P點事都做不成!”
歐陽星朗毫不留情地將老秦一夥人抨擊的體無完膚。
良久之後,厲炎夜才從心頭無法遏製的憤怒中回過神來。
然後就是一把將歐陽星朗的衣領揪住,以防他跟老秦的人馬打起來。畢竟厲炎夜知道就算老秦的弟弟有多英勇善戰,上頭還有人壓製著的。
軍人就是要服從命令,這是他們的天職。現在為難老秦的兄弟,完全是無理取鬧,也沒有任何作用。
“阿炎怎麼了?是不舒服還是想要上廁所?”
歐陽星朗對待厲炎夜從來都是觀察入微並且十分體貼的。
“朗,你過去淺水灣一趟,然後陪著廖局長一起跟河屯吃一頓,最好將他穩在淺水灣幾天。”
厲炎夜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了,隻是心平氣和地說著。
“什麼?讓我去陪他吃飯?老子喂他毒藥還差不多!”
歐陽星朗毫不掩飾自己對河屯的憤怒不滿,因為他竟然在他地盤上撒野,還在他眼皮底下傷了厲炎夜,這是他最不能原諒河屯的一點!
“朗,你就幫我一次吧,就是在給我爭取時間找到夏雲初。以後有的是機會將河屯除掉!”
場景換得很快,瞬間就變成厲炎夜在安慰歐陽星朗,勸他喜怒了。
歐陽星朗喘著粗重的鼻息,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要是我去穩住河屯,那你怎麼辦?”歐陽星朗將厲炎夜扶起,“離開你半步我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