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麼意思?到底想幹什麼?”夏雲初驚慌失措地問道。
“什麼意思?很簡單,就是等你的身體好了,我就讓你再次懷上我的孩子……四個月大後,你就可以來這裏打掉。然後再懷,再打……就這樣無窮無盡地循環,直到我們任何一方死掉為止!”
厲炎夜咬牙切齒地說道,此時的眼眸裏滿滿都是憤怒和恨意。
夏雲初覺得這樣的厲炎夜是讓人恐懼的,他眼裏那恨進天下一切的毀天滅地的恨意……
夏雲初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厲炎夜瘋了!
她覺得自己快將厲炎夜逼瘋了,而厲炎夜也將自己逼瘋了,他們都要瘋了!
可是她不能瘋,想到肚子裏的孩子,還有那些暗無天日的黑暗小房子,要跟姚若藍無窮無盡地糾纏下去……
夏雲初覺得自己就是瘋了,她狠下心,拿過手術台旁托盤裏的手術到,然後向著厲炎夜重傷未愈的左胸狠狠紮下。
一刀見血,可是夏雲初覺得,那是在紮自己的心!她的心比男人身上的痛還要痛上十倍。
隻不過夏雲初還是要冷靜,知道自己隻有這樣做,才能夠擺脫姚若藍跟那個泰國拳手的糾纏。
姚若藍是不會放棄重傷的厲炎夜去追自己的,這是她唯一的逃脫機會!
“夏雲初,你就這點力氣,是弄不死我的!而且你還紮偏了,這麼大的心髒你都沒有紮中!”
厲炎夜的左胸立馬就被鮮血染紅了,可是他卻還在笑著,甚至跟夏雲初說著這些冷幽默的話。
“炎爺!你怎麼樣?”
趙明烈立馬鬆開手上的輪椅,直接上前接住厲炎夜搖搖欲墜的身體。
“嫂子,你太狠心了吧?炎爺為了找你,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了!”
趙明烈憤懣不平的指責,夏雲初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因為她在等姚若藍出現,她才能夠從這裏逃離。
夏雲初狠心嗎?
確實很行。
因為她用手術刀再一次紮進這個男人的胸膛,讓他的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胸膛再一次血肉模糊。
鮮紅的血刺痛了夏雲初的眼眸,更加刺痛了她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她真的想要跟男人回家,過上平平穩穩的相夫教子生活。
可是這永遠隻能是自己的一個夢,遙不可及的夢!
先不說自己在厲炎夜心裏的位置,是不是可有可無,光是一個姚若藍的糾纏,就可以讓夏雲初感覺痛不欲生!
四個人的關係,真是太亂了。她和姚若藍還有厲家兩兄弟,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這種情形,夏雲初隻是想想都覺得詭異極了。
她隻不過是想要找一個幹淨的地方,安安靜靜地將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自己跟肚子裏的小家夥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同生共死那麼多次,她實在是不想讓它變成跟玻璃器皿中的死嬰一樣的下場。
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她就一定會保住它的!
哪怕是用刀對著自己的心愛的男人,孩子的父親,她也在所不惜!
夏雲初已經無路可走了,就算是做一個歹毒的女人也沒關係,隻要能夠保住肚子裏的孩子。
不管厲炎夜能不能理解自己,可是她都已經這樣做了。也要離開了,所以幹脆利索一點總歸是好事。
或許自己不是第一個被他厲炎夜睡的女人,可是夏雲初能夠肯定,自己肯定是第一個當著他的麵將他的親生骨肉給‘打掉’的女人!
讓他厲炎夜刻骨銘心一次也好啊!免得她夏雲初不發威,他厲炎夜就將她當成HelloKitty!
“夜……夜!”
果然正如夏雲初所料,姚若藍繞了一個圈子就從外麵衝了進來。營造出她剛剛趕到的假象。
“啊!夜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姚若藍眼眶中的眼淚是真的,她真的是愛慘了這個男人,他就是她今生的唯一!
剛才看見夏雲初用手術刀去紮厲炎夜的時候,姚若藍就按捺不住想要衝進來了。要不是被那個黝黑的泰國拳手攔住了,她肯定已經開始跟夏雲初撕逼了!
“不就是被嫂子的手術刀紮的嗎?”趙明烈憤憤不平地抱怨了幾句,“嫂子你也是的,炎爺都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到處找你們母子!你倒是好,一時賭氣就把孩子給打掉了!嫂子啊,我還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夏雲初完全聽不進趙明烈的指責,她很想回頭看男人一眼,可是如果讓男人看見她淚流滿麵的樣子,或許就沒有辦法再將這樣的訣別進行下去了。
眼下是她們母子唯一一個能夠逃脫的機會!要是過了這一刻,姚若藍意識到要殺人滅口的時候,就已經會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