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時間河屯都會讓老十二騎馬陪同著,不過偶爾也會一個人帶著夏深騎馬,一路狂奔。
英國是一個很喜歡馬的國家,英國人對馬術的愛好,用狂熱來形容都不為過。上至王室貴族,下到黎民百姓都十分熱愛。
而且馬在英國的傳統文化中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它象征著智慧、勇敢、敏捷、忠誠和溫順,又富有貴族氣派,騎士精神以及紳士風度。
小家夥被河屯兜抱在懷裏,英姿颯爽地躍上一片威風凜凜的純種黑馬,一路狂奔。他們的後麵緊緊跟著老十二。
老少幼,三個不同的男人一起馳騁於這片廣袤無垠的山林之中。
夏雲初看著這離開的三人二馬,漸漸將心緒收斂了回來,轉身就到樓上去了。
原本這個樓上是沒有書房的。
看的出河屯是不喜歡看書的,也不知道閱讀能夠升華自己的修養,以及可以陶冶情操。
後麵,是夏雲初自己提出要求,所以河屯才讓人將這裏改造成一個溫馨的小書房。
每次兒子夏深被河屯帶出去的時候,夏雲初就會回來這裏安靜地看一會書,隻有這樣她的心情才能夠平靜下來。
可是今天不一樣,她似乎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今天河屯沉默肅然的那一分鍾裏,夏雲初似乎嗅到了什麼陰謀的味道。
能怪什麼呢?隻能說小家夥長得太像那個男人了,要是長得像自己,那還好一點。
可是真的好嗎?為什麼自己在看到小家夥那張酷似男人的臉時,會感動到痛哭流涕?
不是都說兒子會長得像媽媽嗎?不得不說那個男人的基因太強大了。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現在怎麼樣了,五年時間過去了,他應該將姚若藍娶回厲家了吧?姚若藍又那麼深愛著他,他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夏雲初終於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心緒不寧了,是因為想到了那個男人。
就算多少年過去,她都不會忘記男人看到玻璃器皿中的死嬰,那副絕望憤怒的神情,他渾身都在顫抖著啊!
到了今天其實夏雲初還是會想象,要是當初她沒有欺騙厲炎夜說自己已經打掉他的孩子,而是跟他說孩子一直都在,那樣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不過有一點夏雲初非常清楚,要是當時她欺騙了姚若藍,那麼她一定會惱羞成怒!然後說不定會直接殺了她跟肚子裏的孩子。
就算厲炎夜到時是向著她夏雲初的,可是他身體都已經受了重傷,怎麼能夠阻止得了姚若藍的歹毒行為?而且就算過得了一時過不了一世,更別說姚若藍背後還有河屯這個大靠山了。
當時就連夏雲初自己都沒有想到,是逃離了姚若藍的魔掌,卻落入了河屯的手裏!
隱約間夏雲初還記得當時河屯跟她說的話,他說自己在船上想到了一個更加有意思的玩法,還說她一定會感興趣。
這五年間夏雲初一直都在想著河屯究竟想要怎麼玩,這所謂的有意思的玩法又是什麼。
難不成是……
夏雲初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心情亂糟糟的,根本就沒辦法靜下來看書。所以她拿出了被壓在書櫃最下麵的畫紙。
這些年她沒有再設計衣服,而是畫了很多素描。
大部分都是畫了兒子夏深,畫下他的成長曆程。雖然說有相機,更加有錄影機,可是夏雲初總是覺得用紙張畫下兒子的蛻變過程,會更加有意義,也更加能夠表達她作為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愛之意。
好吧,說的是有那麼一點高尚。其實她是有點閑得慌。
一方麵,是有點擔心被河屯帶走的小夏深,另一方麵確實是她清閑到沒事幹。
在這裏沒有自由,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
心緒難平的夏雲初從一堆畫裏拿出了一張較為特別的。
那看起來像是長大後的夏深,其實她知道,自己畫的是一個叫做厲炎夜的男人。
似乎她這一刻才體會到,厲炎夜的母親留給他的遺物裏麵,那張不完整的素描的心境是如何的。
夏雲初同時跟厲媽媽一樣,不敢將自己心裏的男人畫的太過完整。
記得有一次,夏雲初畫了一張完整的厲炎夜,或許是因為全部心思都放在上麵了,夏雲初沒有注意到已經站在自己背後很久的兒子夏深。
“媽咪,這個男人是誰?跟我好像哦。”小家夥語氣十分認真。
夏雲初被嚇了一跳,同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兒子夏深。要是自己告訴他,這個男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他會接受的了嗎?
再說自己跟小家夥現在還是河屯的‘階下囚’,又怎麼解釋為什麼這個親生爸爸不陪在他們身邊呢?相反是河屯一路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