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著意大利麵的嚴十二看到去而複返的夏雲初,怔了一下。
“夏小白鼠,你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發現外麵的世界還沒有實驗室裏麵的安全?”
“十二,你……你有錢嗎?我想跟你借點錢!”
將近脫離社會五年,夏雲初在跑出別墅之後才想到外麵已經變化得更大了。而且在這個用金錢堆積起來的物質世界,要是沒有錢,可謂是寸步難行。
交通,衣食住行還有通訊方麵,什麼東西都要用到錢。
“錢?”看起來嚴十二也是對錢沒有什麼概念,因為跟在河屯身邊,他就從來都是不差錢的。也不需要自己去花錢。
才想起來,自己出門的時候,一般都是思佩堡裏麵那個猶太人家仆花的錢。
三分鍾之後,夏雲初從別墅管家處取了一千塊走。管家問夏雲初需不需要備車,夏雲初拒絕了。
夏雲初一鼓作氣地跑出了淺水灣。她又神經質地回頭看了看,確定後麵真的沒有人跟蹤自己,才蹲下身子,開始失聲哽咽起來。
五年了!自己被軟禁了五年!一起跟兒子夏深寄人籬下了五年!
不過現在還不算是真正的自由,隻有當她帶著兒子夏深從河屯的身邊離開,這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重獲自由!
隻是現在小家夥被河屯帶出去兜風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回來。
有一點夏雲初很確定,兒子夏深在河屯身邊,一定會是安全的。至少比跟在自己身邊安全。而且她又不是不能回來將兒子接出去。
先要搞清楚的是,嚴十二說自己兒子白天哭了很久……是為了什麼。
雖然隱隱約約間,夏雲初有點察覺到小家夥為什麼會哭得這麼嚴重。
小家夥興致勃勃地說回來S市找爸爸。哭了不是因為別人欺負他,或者是被打了,因為有嚴十二在,沒有人能夠靠近小家夥。而且剛才自己抱著他的時候,他渾身都沒有磕碰到,隻是眼睛紅紅的。
既然不是身體上的傷害,那兒子夏深一定是心靈受傷了。
能夠傷到他心的,就一定是跟這個親爸爸厲炎夜有關的事。嚴十二也才會說出讓她去厲家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夏雲初忽然又想到河屯在問小家夥有沒有找到親爹的時候,他憂傷地說著:沒找到,也不想找,還讓河屯帶著他跟媽咪回去思佩堡。
是多傷心才會不想留在這裏?
難道說厲炎夜……
夏雲初心裏忐忑不安得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她就打車到了厲家別墅外麵。
五年過去了,厲家是不是已經物是人非了?
還是說,一切照舊,隻是少了她夏雲初這個過客的痕跡?
遠遠的就可以看見厲家別墅三層樓都是燈火通明的,濃墨的夜幕下,顯得尤為溫暖安寧。
夏雲初是沒有勇氣去將那扇大門叩開的,更何況,自己又是用什麼樣的身份去叩開呢?
都整整五年了,按照失蹤人口的年限來看,自己已經可以被判為死亡的那一類人。
再說,那個男人應該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她何必去打擾呢、
夏雲初是想要轉身走了的,可是怎麼都邁不開步伐。
這次重新回到這個故地,太多的回憶牽扯住她了,其實她真的很想再看一看那個男人……就遠遠地看上一眼也夠了……
夏雲初覺得自己真是沒骨氣啊!可是心頭那股重重的執著的思念,她也控製不住。
其實要不是自己對這個男人有著這麼深的眷戀,她一定沒有那樣的堅毅,為了這點執著的信念,一次又一次地跟死神作鬥爭。簡直是比打不死的小強還要厲害。
就算受了再多的苦,遭了多少的罪,夏雲初都沒有放棄肚子裏的孩子。
因為那是他們的孩子啊,她跟那個男人的孩子!
這個孩子見證著她愛上那個男人的愛情結晶。或許對於那個男人來說,這個他是可有可無,滿不在乎的東西。可是小家夥卻是夏雲初的整個世界。
既然自己鼓不起勇氣去敲門,那就隻能借助其他方法了解厲家的狀況了。
隻是了解了,然後呢?
難不成自己還奢望著能夠回去厲炎夜身邊?
夏雲初抬起頭,看著幾乎看不見半顆星的夜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現在什麼都不要去想了,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兒子夏深為什麼會哭,而且是哭了這麼久,到底是有什麼原因。
既然自己不敢直接過去敲門看,那就過去看看保安那裏能不能得出什麼消息吧。
去到保安亭的時候,夏雲初已經將自己的長發紮成了兩股麻花辮,讓自己看起來就像一個村姑一樣。裏麵有兩個眼生的保安,估計是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