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他們父子第一次見麵,所說的開場白。
小夏深就依偎在河屯的懷裏,帶著一點點倨傲的蔑視,甚至是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
隻是在小家夥的眼底,不難看出有一點點傷心的痕跡,更加含有滿滿的哀怨。
可惜那時候的厲炎夜完全沒有發現:這個熊孩子,怎麼跟河屯這條老毒魚的德行一模一樣?真是毫無禮貌!
“小馬桶蓋,你義父沒有教你見到長輩要怎麼稱呼嗎?至少要尊重有禮!”趙明烈見到小家夥對著厲炎夜出言不遜,頓時就憤憤不平起來。
伸手想去摸摸小家夥的鍋蓋頭,隻是手還沒碰到他,就被河屯身後的嚴十二一把扣住了手指。
嚴十二,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小鮮肉,長得很白淨斯文,看起來還有那麼一點瘦弱。所以趙明烈沒有想到他的力氣竟然會這麼大!
而且不僅是疼,還有一種被抓到神經係統的麻痹疼痛感。
“抱歉,我十五弟不喜歡陌生人碰他!”嚴十二淡淡說著,可是卻讓人毛骨悚然,似乎那種淡漠的寒冷能夠滲透到人的身體裏麵去!
被一個小奶娃指名道姓說著討厭的話,厲炎夜卻沒有什麼反應,俊臉上毫無表情。
他隻是凝視著小家夥,淡淡笑了,“你討厭我不奇怪,因為你的義父也非常討厭我!”
“不,我討厭你,跟我義父沒有關係!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私人恩怨!”小家夥反駁一句,望向厲炎夜的眼底時,靈動的雙眼已經是複雜的怒意。
這個詞讓厲炎夜一愣,他什麼時候跟一個五歲的小奶娃有了恩怨?還是私人恩怨。
看著小家夥倔強的表情,厲炎夜的眉頭輕揚。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深深睨視著這個小家夥的時候,自己的內心完全是沉澱的,沒有被激起過一絲的怒意。
所以厲炎夜就笑了,還問得十分溫和:“那你說說,我們之間有什麼樣的私人恩怨?”
小家夥隻是蠕動了幾下粉嫩的小嘴,本來想說什麼的,但是卻想起了媽咪夏雲初叮囑的話,頓時又停止了剛才想要說出來的念頭。
“我懶得跟你說!”
那種倨傲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小表情,還有不屑的說法,實在是讓人恨得牙癢癢想要揍他。
“義父,我們快走吧!這個人讓十五的心情變得很糟糕!”
小家夥說完就直接別過臉,似乎是連一眼都不想多看厲炎夜。
“好好好,那我們現在就過去,遠離這個讓我們家十五傷心難過的人!”
在他略帶嬰兒肥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的河屯就抱著小家夥徑直離開,並且走得十分幹脆利索,連客套話都不說一句。
“這什麼熊孩子啊!真是一點家教都沒有!”看著被河屯抱走的小夏深,趙明烈甩了甩剛才被嚴十二捏痛的手臂,冷嗤道。
而厲炎夜則是一直都看著小夏深的身影。
為什麼他的心裏會有一種悸動的感覺,明明是一個以前沒有見過麵的孩子不是嗎?他現在靈魂深處都有種微妙的顫抖感。似乎在冥冥中,感覺跟這個小男孩似曾相識!
可是厲炎夜能夠肯定,他跟他絕對是第一次見麵。很奇怪的,卻是感覺自己跟這個小家夥相識多年。
心頭那乍起的波瀾,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被河屯養出來的孩子,能有家教?不過就是可惜了,河屯又摧殘了一朵祖國的花朵,不過才幾歲,就淪為河屯利用的棋子了!”
歐陽星朗歎氣道。
“阿炎,恐怕這河屯是要跟你打持久戰了!這所有的義子前仆後繼的!剛才他身後跟著的那個小年輕,估計也就二十多歲,還有懷裏這個小到幾歲的……簡直就是要跟你耗到死。”
厲炎夜還是看著河屯離去的方向,一直不說話,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歐陽星朗又問了一句:“阿炎,你想清楚,真的沒有跟這個河屯有什麼深仇大恨?”
“能夠有什麼深仇大恨,他隻不過是嫉妒我比他長得帥!”厲炎夜打趣一聲。
歐陽星朗問的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厲炎夜想要知道的。五年前他說是因為自己的這張臉,厲炎夜自然是不會相信這個扯淡的理由的。
洗手間裏麵,鏡子麵前站著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身體挺拔,帥氣無比。
不得不說厲炎夜確實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
他開了水龍頭,任由水從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間穿梭過。
腦海裏一直浮現的就是剛才小家夥的小臉。被河屯抱在懷裏,一臉的倔強,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
想著這些的時候,厲炎夜聽到洗手間的門被人關上,並且鎖上的聲音。
“厲炎夜!”然後就聽到了一聲稚嫩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