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或許不是小夏深,而是他看不懂這些大人的所作所為。
好吧,姑且就先叫那個混蛋為親爹吧。不是都拋棄了他這個兒子好幾次了嗎?現在這麼窮追不舍有什麼用?
而且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夏雲初卻一直都在沉默著,其實剛才她順著兒子的目光,同樣可以見到跟在後麵的厲炎夜。
厲炎夜這麼執著,是不是因為在得知他大哥跟侄女厲玲玲已經安全無事的情況下,才這麼追著他們母子?
可是就算被他追了回去,那又怎麼樣?那些都不是她夏雲初想過的生活。
而且,她更加不想讓他們母子倆成為這個男人的備胎,一遇到什麼事,就可以立即舍棄他們,這樣的生活還不如跟著河屯。
霍沉想要將前麵的防暴車給攔截下來,卻被直接撞掉了自己的越野車。三輛防暴車魚貫而入,往淺水灣方向開進去。
奇怪的是他們沒有直接向著別墅裏麵駛進去,而是在中間一個位置停下了。
距離淺水灣入口還有一百多米,距離河屯居住的別墅差不多也是一百多米。可謂是一個黃金的停車位置。
再看他們想要幹什麼了。
“臭老八你幹嘛?厲炎夜那個混蛋就要追上來了,你居然還停在這裏?”
小家夥著急又不安地斥責著將車停在中央的嚴老八。
小家夥一向都是河屯的心肝寶貝,他最疼愛的義子。所以偶爾的狐假虎威,恃寵生嬌他們都覺得是合理並且是正常的。
嚴老八隻是淡聲回答:“義父說了,讓你們母子過去跟你親爹厲炎夜做一個了斷,也讓他死了將你帶回去的心!”
“我沒他這個親爹!我才不想跟他說話!”
小家夥還是火冒三丈地叫喊著。
“夏雲初,你跟著下去跟你孩子的親爹做一個告別吧,順便告訴他一聲,讓他以後別再打你們母子的主意,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微頓之後嚴十二又說了一句,“這個也是我義父的意思!”
而夏雲初的心猛然一抽,明知道他們兩母子已經回到了淺水灣,河屯卻還是要逼著他們跟厲炎夜做所謂的決裂?
“義父說,這是幫助你們,讓你們能夠有一個更好的未來,所以要對過去斬草除根,在這裏做一個了斷。”
嚴老八將嚴十二的話接了過來繼續說:“你以為厲家有姚若藍在,你跟十五還會有地位嗎?自己當備胎也就罷了,還想帶著兒子當?十五不應該活在姚若藍是的陰影下!你想見到那樣的情形?”
所以說,比起嚴十二的稚嫩,嚴老八果然多了幾分老練跟狠辣,他看到了夏雲初心裏的痛點,並且可以一針見血地說出來。
不過嚴老八說的實在是有道理。隻要姚若藍跟她的女兒在厲家一天,夏雲初跟兒子夏深都不可能回去厲炎夜身邊的,就算回去了,過著那樣東躲西藏的日子,又有什麼意義呢?
厲家二少奶奶這頂帽子,她還是不帶了!
跟厲炎夜隱婚的時候如此,就算以後真相大白了,公諸於世,仍然如此。
夏雲初對於回到河屯的身邊,其實是想著至少能夠暫時保證兒子夏深的安全。至於他們想要的自由,就晚些再說吧!
在河屯身邊,還有重要的一點,是夏雲初母子不必去對付姚若藍的算計,能夠安安穩穩地過孺子。
所以夏雲初答應了,跟厲炎夜做一個了斷。
“好,我現在就過去跟他說清楚。”夏雲初聽話地下了車,這十幾天,多虧了月嫂的滋補,夏雲初的臉色都好了不少,不再像剛剛流產的時候那麼慘白了。
“媽咪,我跟你一起去將厲炎夜趕走!”
小家夥從嚴十二的懷裏鑽了出來,而嚴十二立馬就跟了過去,以防小家夥節外生枝。
雖然小十五已經進來義父河屯的淺水灣,就好比進來了一個保險櫃一樣。可是隻要這道保險櫃沒有上鎖,嚴十二就應該要防範於未然,要是再出什麼事故,可不是自己跟嚴老八能夠承擔得起的。
見到前麵停了下來,最後麵的一輛防暴車頓時就打橫停了下來,將厲炎夜的布加迪攔到不能前行。
而厲炎夜就隻能夠下車去追,卻被霍沉飛身上前攔住了。
這明顯是河屯的圈套,現在已經沒有理智的厲炎夜眼裏隻剩下他的妻兒,所以他根本就不會顧及後果,整個人橫衝直撞的!
“厲炎夜,你別再糾纏我們母子了!你趕緊回去吧!現在已經是我們母子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與你無關,你也沒有資格再去過問!”
看起來十分簡樸的家居棉服將夏雲初傷痕累累的身體跟心裏一同包裹住。站在晚風中的女人,頭頂有淡淡昏黃的光,看起來格外地弱不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