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厲家的路上，霍沉開車，嗬欠連天，看得起來很困的厲家小公主正窩在厲炎夜的懷裏。
醞釀了幾秒之後，厲炎夜才開口問道：“玲玲，你媽咪呢？”
“媽咪在家裏啊！”小可愛奶聲奶氣應了一句。
厲炎夜旁敲側擊，“她沒有跟你大papa吵架？”
“沒有啊，媽咪……好像不太喜歡說話了，隻是一直將自己泡在水裏……已經很多天了。”
厲玲玲傷感似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近似天真的補充：“可能媽咪是想要變成美人魚了！”
泡在水裏很多天？這是在將她肮髒的身體洗幹淨，還是洗幹淨她內裏更加肮髒的靈魂呢？
靜默了一會之後，厲玲玲又突發奇想問了一個問題，“papa，你喜歡玲玲，還是深深哥哥多一點？”
小可愛就睜著明亮可愛的大眼盯著厲炎夜，而厲炎夜隻是寵愛地看著她，又蹭了蹭她細膩的小臉，似乎不想帶著任何敷衍。
“你跟深深哥哥呢，papa都愛。可是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的話，papa更加喜歡深深哥哥多一點。”
厲炎夜的話很是深沉，而他眼裏的深意更加是四歲不到的厲玲玲所不能理解的。
她聽到的隻是papa厲炎夜說的那一句更加喜歡深深哥哥多一點。
明亮的眼睛頓時就蓄滿了淚水，隨時可能奪眶而出，小可愛的心裏是有點悲傷的。
“為什麼papa不喜歡玲玲？是不是因為玲玲不夠乖？”
小可愛現在的頭腦理解東西還很片麵，甚至是錯誤的，她以為厲炎夜比較喜歡深深哥哥，就是不喜歡她了。
看著小可愛在他意料之中的淚水，厲炎夜並沒有急著去安撫。
似乎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厲玲玲。他最愛的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生命的延續。
而且，最愛厲玲玲的就是她的親爹厲天昊。
“玲玲，papa不是不愛你，papa剛才說的是你跟深深哥哥，都我愛，隻是愛深深哥哥稍微多了一點點而已。”
“一點點是多少啊？有這麼多嗎？”
小可愛用她肉墩墩的小手比劃著‘一點點’的愛到底是多少，似乎她還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厲炎夜總算沒有白疼這個小家夥，看的出來，小東西也很是在乎厲炎夜對她的疼愛。
厲炎夜笑了，“差不多吧！”
現在開始的話題，才真正嚴肅起來。
“玲玲，小papa現在跟你說的話，你要記住。最愛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大papa，他甚至願意為了你而付出自己的生命。而你以後的成長道路，他都會在一旁給你保駕護航。而你在這樣的嗬護下，會成長得很快，生活得很幸福！”
“所以呢，玲玲也必須要尊重並且愛惜你的大papa，明白嗎？”
雖然知道小可愛是沒有辦法是理解他這一番話，可是她隻要記住了，以後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
小可愛隻是含著眼淚點頭，聽著厲炎夜沉重的話語，明顯沒有聽懂。
她的傷感隻是在於小papa喜歡深深哥哥比喜歡她要多一點點。
這個事實讓小可愛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
直到傍晚過後，夕陽已經掛在了樹梢的末尾，歲月靜好的模樣。
厲炎夜從車裏將小可愛抱了出來，然後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才將她放了下來。
“玲玲，進去找你最最愛你的大papa吧。”
厲炎夜的聲音，似乎從喉嚨深處發出，沙啞到都快要聽不出來。
小可愛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她成長的每一個腳印他都有參與在內。
就連小可愛的臍帶也是他剪斷的。當然這個是在姚若藍的強烈要求下的。
所以幾年的時間，不是說這份感情要丟棄，而他對小可愛的疼愛也是無法割舍的。隻是現在也要割舍了。
因為他要去離自己親兒子更近的地方。
富安說得對，他太貪心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有得就必有失。
現在想想，厲玲玲有自己寵愛了四年，而自己的親兒子呢？在河屯的懷裏度過了寶貴的童年時光。
所以也就不奇怪為什麼兒子這麼維護河屯了。
看著小可愛平安進入厲家別墅之後，厲炎夜才鑽進商務車，讓霍沉開車。
他沒有留下，就連厲家都沒有進去，而是讓厲玲玲自己走進去。
現在大哥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而且還有厲玲玲這麼一個精神支柱陪伴在他身邊，厲天昊的人生也就會慢慢都是希望。他厲炎夜也就可以放心離開了。
大哥厲天昊是一個成年人，而且是一個已經死過一回的人，他比誰都要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