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吐了一口氣,冷聲吩咐道:“法醫,去找線索!”
隻要厲炎夜在這裏待過,那就一定能夠找出關於他的任何蛛絲馬跡的。夏雲初說厲炎夜就是在這裏被電擊還有吐血了。那就肯定能夠找出一點關於他的痕跡。
隻是現在老秦漸漸也不確定了,因為除了炸開門的火藥味,還有被擊斃的藏獒腥臭,就隻能聞到一點點消毒水的味道。
難道這裏被人清洗過了?厲炎夜被河屯已經毀屍滅跡了?
“在地下室養藏獒也犯法?我都提醒過你們說它很危險,非要砸門不但,還將藏獒給擊斃了?”嚴十二可謂是咄咄逼人。
“我義父可是花了不少錢買的。”
“給我封鎖住全部的出入口!仔仔細細地查一遍!任何生命跡象都不要放過!”老秦並沒有跟嚴十二耍嘴皮子,隻希望自己還來得及,也希望將活著的厲炎夜救出去,而不是一具屍體。
而夏雲初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嫩了,在老奸巨猾的河屯麵前,這種行為未免太過可笑。
現在想想,河屯之前跟她說的那句‘你看到的一切,或許都不是你想要看到的。你一定會後悔,一定對會痛不欲生的’,究竟是怎樣的後果。
現在夏雲初已經後悔了,她後悔自己為什麼為了救那個男人,將自己的兒子再次陷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而且現在她連見孩子一麵的機會都沒有了!
夏雲初從地下室跑了出去,直直衝到了河屯麵前。
河屯原本眯著的雙眼睜開了,淡淡看了一眼夏雲初,冷笑出聲:“怎麼樣?對自己看到的一切,還滿意嗎?”
夏雲初撲通一聲跪倒在河屯麵前,“嚴先生……我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她是一個母親,從這個角度來說,她真的大錯特錯。因為她沒想到河屯會是如此的凶狠毒辣,還有一個這麼好用的頭腦。
她就應該一直堅定地留在孩子身邊的啊!
不用去逞強,做自己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
而殘酷的事實告訴夏雲初,她沒有將厲炎夜救出來,還毀了自己能夠留在孩子身邊的機會!
河屯隻是冷聲丟了一句話:“先給我跪著吧!”
所以夏雲初不說話了,按照河屯說的去做,挺直地跪著,一言不發。
在同個屋簷下生活了這麼久,夏雲初對河屯還是有點了解的。河屯並不喜歡別人忤逆他,對於女人的話,他一向都是喜歡低姿態的女人。
“河屯,你一定要玩死厲炎夜不可?”被擺了一道的老秦也忍不住惱羞成怒。
河屯隻是森然冷漠地看著老秦,“你這樣假公濟私,該不會是受了厲炎夜什麼好處吧?當然,你大可不必跟我說你們之間肮髒的勾當,準備好說辭跟你上頭解釋吧!”
河屯著陰森的話語就是在威脅著老秦,這一次,他就要連他也連根拔除!
“河屯,究竟厲炎夜怎麼得罪你了?,你非要置他於死地?”
老秦對厲炎夜跟河屯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他是很不清楚,不過感覺他們之間,不應該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門給你砸了,狗也給你宰了。現在也是你給我一個交代的時候了。回去等著我的律師函吧!”
河屯回答的並不是老秦的話,他隻是自顧自地說著。
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非常嚴謹,沒有留下任何可以糾錯的話語。
法醫在地下室裏麵取證取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都沒有任何關於厲炎夜的痕跡。
夏雲初則是一直都跪在外麵,跪了一個多小時。
“嚴先生,求求你……就讓我再看一眼深……十五吧!我不會再做什麼傻事了!”
現在是她示弱的時候,在河屯麵前根本就不應該逞什麼能。
河屯就這樣看著淚眼朦朧的夏雲初,似乎那雙鷹隼中的怒意也漸漸消退了不少。
想來,夏雲初已經不是第一次跪在河屯麵前了,好像每一次,都能夠達到她想要的目的。
她跟那個女人不一樣,一個是內心十分堅韌,一個則是外表堅韌……
不,那個女人,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這個詞。
可是眼前的夏雲初隻有對厲炎夜一個男人執著著。所以,作為一個女人,她是挺幹淨的。
所以河屯還是挺喜歡這個堅韌與柔弱並存的夏雲初,尤其是她骨子裏也是幹淨的。
在河屯心裏,一個好女人就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那個女人,看著多幹淨啊,如同一朵白蓮,可是呢,骨子裏比什麼都肮髒。竟然能夠做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河屯永遠都不會懷疑她對自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