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沒有自由的思佩堡,小家夥更加喜歡現在的生活。雖然說俞家也有大巫婆小巫婆會欺負媽咪,可是他能夠自己搞定那些人,可是義父河屯,他……
“不會了,你義父不會再這麼做了,現在他已經變好了。不信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些天,河屯並沒有任何的動作,沒有搶奪深深,也沒有過來騷擾他們母子。足以說明,河屯真的改變了。至少沒有對他們母子進行‘非暴力不合作’的手段了!
“十五?”
站在門口的人立馬就看見了小家夥的小小身影,充滿欣喜和思念的聲音驚訝一聲。
“老十二!你怎麼也過來了!”
見到嚴十二的小家夥立馬飛撲了過去,跳上嚴十二的懷裏,明顯把自己剛才所有的顧慮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怎麼說小家夥也才五歲,他跟嚴十二的感情也很是深厚,自然相信嚴十二是不會傷害他的。
嚴十二緊緊摟住小家夥,怎麼都舍不得放開他。
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夏雲初心裏有種莫名的殤然,想起之前的日子,無奈之中的殤楚還是存在的。過去的傷害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遺忘。
“十五,快進去見一見義父吧……他很想你!”
嚴十二聲音都沙啞了。
“義父……義父……十五回來了!快點出來接駕!”
小家夥如同一頭健康的小獵豹一般衝向了淺水灣裏麵,此時的小家夥是歡快的,河屯已經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十五……我的十五……”
傳來的是一聲低沉渾厚的回應。是河屯。
小家夥衝了上去,被河屯一把穩穩抱住,再緊緊抱在懷裏,不肯鬆手。
河屯原本就溺愛著小家夥,現在他們之間更是多了一層親密無間的關係,這下更加寵愛小家夥了。
夏雲初可以想象到,河屯此時的心情一定是非常不平靜的。
她進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了這副畫麵。
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見到河屯之後,頓時都化作了淡淡的哀傷。
原本隻聽說過電視上的一夜白頭。
可是夏雲初卻看見了河屯兩鬢染上的白霜,盡管沒有一夜白頭那麼誇張,可是也足以看出河屯這段時間是受了多麼大的煎熬。
從他的動作中完全是可以看出他壓抑著的情感。
河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的模樣。
兩鬢的白發跟眼角的那條疤痕,顯得更加清楚了。
這樣的他,讓夏雲初不由得憐憫起來。
就像是被拔掉牙齒的雄獅,此時經過時間的洗禮,沒了往日的凶橫戾氣,全然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了。
但是從厲媽媽和厲炎夜的角度看來,僅僅是受著這樣的煎熬,還遠遠比不上他們被加害的苦。
尤其是九死一生的厲炎夜,幾乎所有的磨難都是來自自己的親生父親河屯。
他們的父子之情,應該怎麼樣才會重新合聚在一起呢?
以厲炎夜的性格,估計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河屯這個親生父親吧。
河屯同時也見到了夏雲初。
“雲初……真的謝謝你願意帶十五過來看我。過來坐吧。”
河屯的聲音仍然渾厚,隻是多了一絲的溫和。
夏雲初聽見河屯跟自己‘客套’,頓時也不太適應的樣子。
當年的河屯是多麼地唯我獨尊,從來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居然說變就變了?
不過沒了利齒的雄獅看起來也不錯的樣子。
隻是夏雲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跟他打招呼,應該是不知道怎麼稱呼。所以隻是點點頭,算是一種回應。
大大方方坐在了麵前的沙發上。
夏雲初有點別扭,若是在以前,都是河屯坐著,自己不知道躲在那個角落裏麵。
現在她有種農民翻身把歌唱的即視感。
雖然有點苦澀。
“義父,你的頭發怎麼白了?”
河屯兩鬢的白發實在是太過顯眼,想讓人看不清都難。小家夥就疑惑問道。一邊伸過小手去摩擦河屯的兩鬢。
“義父……老了。”
河屯深深凝視著小家夥那張像極了厲炎夜,也跟那個女人相似的臉,心頭滿是愧疚跟自責。
“義父才不老!十五不準義父老!”
看著突然間像是蒼老了很多的義父河屯,小家夥變得傷感起來,他不喜歡說到生老病死。
而小家夥的話,讓河屯的眼眶瞬間濕潤起來。
“你這個小家夥啊,是要心疼死義父嗎?”
河屯將小家夥再次擁在懷裏,用自己的臉頰去蹭著小家夥肉嘟嘟的小臉,滿滿都是愛意。
其實這聲‘義父’叫的是挺順口,聽起來也順耳。但是深思一下,完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