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在他們趕過來盤山路之際,這些人才撤離的。所以裏麵的人鬼外麵的事情,了如指掌。
“三哥,好像富安還沒離開多久,我們要不要追過去?”
“沒用的,別追了,沈煥的手段我們是追不上的。”嚴老三帶著皮套的手輕輕拂過這些花花草草,隨後說道:“老八,你跟阿華過去地下室看裏麵有什麼。注意一些,別傷到了!”
嚴老三已經知道,地下室的那個肯定不是厲炎夜,所以他也懶得親自去了。
肯定是沈煥故意留下來的一個活口,畢竟要是他想弄死那個活口,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看著幾乎擺滿了整個客廳的花花草草,嚴老三皺了皺眉頭。
這些花草應該是沈煥花了不少心思還有精力養的吧?看來這也是掩飾他內心深處仇恨的一種方式。
嚴老三實在是沒想到沈煥居然還活著,在他的印象中,沈煥早就死在了那一場以卵擊石的搏鬥中。
那時候的沈煥,不過二十出頭,怎麼會是風華正茂又老奸巨猾的河屯的對手?再說了河屯身邊還有那麼多的手下。
所謂世事難料,就連富安也沒想到,當年在唐人街將他救回來的,竟然是河屯的親生兒子!
冤冤相報,一切如同戲劇那般回到了起點。
而富安卻將自己的救命恩人當做複仇的籌碼。
三分鍾過後,嚴老八匆忙從地下室走了出來。
“三哥,裏麵的人是歐陽星朗!”
“歐陽星朗?”
嚴老三濃眉皺了皺,“就是那個對嚴夜抱著非分之想的男人?”
“是的,還以為他已經從S市逃開了,誰知道居然落在了富安的手裏!還真是悲催。”
嚴老八雖然不是很理解歐陽星朗那顆為厲炎夜上刀山下火海的心,可他還是惋惜了一句。
嚴老三沉思片刻,淡聲道:“過去看看吧。”
一個身形健碩的男人被束縛在承重柱上,幽暗的地下室裏什麼都沒有。
他應該是被水流衝洗過,身上還算是幹淨,隻是渾身的衣服都緊緊貼著他遒勁的體魄。
嚴老三的目光在歐陽星朗的頭頂掃過,又在腰際停留,最後看到了腳底。
歐陽星朗身上都有一些外傷,估計是因為自己想要掙脫鐵鏈的束縛,才會勒傷的。
連一個地下室,跟一個階下囚都被清理得十分幹淨,足以看出,富安是一個有輕微潔癖的人。
歐陽星朗身上沒什麼意味,應該都是在靠營養液維持生命。
似乎是感覺有人進了地下室,歐陽星朗掙了掙身上的鐵鏈。
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虛弱,因為隻補給營養液吧。
隻覺得眼罩到封口膠都被扯了下來,適應了光線幾秒,歐陽星朗才看清了進來地下室的人是誰。
居然是河屯的人!
“歐陽星朗,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倒黴?才從我們手中逃出去,居然又落在富安的手裏?”
嚴老三淡淡歎息一句,不是諷刺,意味卻更甚。
“你們想怎樣?”歐陽星朗的聲音已經沒了所謂的戾氣,或許是太過虛弱了。幾乎嘶啞到隻剩下嘴型。
“確實挺讓人同情,為了厲炎夜,你居然將自己搞成了這樣。”
嚴老三的目光再一次從歐陽星朗的腰際滑過。似乎真的開始有點同情歐陽星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