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睡下去,他就見不到自己的兒子跟孫子了!”
夏雲初丟下這麼一句話,又轉身跑了出去,徑直衝到了廚房,嚴十二隻是看了一眼,沒有理會。
他知道自己的職責就是守護在義父河屯身邊,一步都不能走。
其實嚴老三還吩咐了一句話,不要讓任何人靠近義父。
但是嚴十二下意識沒有將夏雲初當做是外人。
在夏雲初從廚房出來之後,手裏端著的是一盤冰水混合物。
嚴十二不解問道:“你弄這些東西過來做什麼?”
“天氣太熱了,我給你義父降降溫!”
這個理由,還算是合理。
但是嚴十二怎麼都沒想到,夏雲初居然直接將那盤冰水混合物潑在了義父河屯的臉上。
這個女人還真是歹毒!
“夏雲初你做什麼?!”
嚴十二厲聲吼了一句,徑直將站在河屯床邊的夏雲初扔了出去,被推了三四米,一直撞在了窗戶才穩住身體。
夏雲初被嚴十二的勁道搞到頭暈暈的。
河屯幾乎是在床上躍起,“阿炎!”
“義父,您沒事吧?”
嚴十二當即用毛巾擦幹義父河屯臉上的冰水。
“河屯!富安讓我轉達給你,今晚六點,你一個人過去盤古地的‘龍門霄’包間等著,要是有任何義子跟在你身後,特別是嚴老三,他立馬就會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你的親兒子還有親孫子!”
夏雲初沒辦法避開嚴十二了,再說了要真的讓河屯去的話,恐怕他不是富安的對手。
而嚴十二做事十分有韌性,也不會證明激怒富安。
“今晚六點,盤古地‘龍門霄’……好,我記住了!”
河屯的聲音低沉無比,還帶著鎮定劑後的疲憊。
看著枕邊的小冰塊,河屯苦澀一笑:“辛苦你了,雲初。”
“抱歉……嚴先生,我實在,實在是沒辦法了,太擔心阿炎和深深了,所以才會這樣……要是他們有什麼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夏雲初嗚嗚咽咽哭泣起來。
河屯就坐在床邊看著為自己兒子跟孫子哭泣的女人。
“夏雲初,你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放心吧,我一定會安全救出阿炎還有十五的!隻要我河屯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們!”
“義父……”
“十二,你別說了,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你三哥知道。要是阿炎他們出了什麼問題,我這輩子還怎麼安身立命?怎麼跟死去的傾傾交代?”
“好的,我知道了義父!”
……
富安是一個運籌帷幄的人,更是一個可怕的人。
一邊讓她夏雲初給河屯帶話,說盤古地見。又派人過去淺水灣讓河屯六點在鬼屋會麵的消息。
嚴老三是不會讓義父河屯過去毛線的,所以他就直接隱瞞了富安約了鬼屋見的那件事,讓河屯跟嚴十二他們留在別墅裏,嚴老三則是自己帶人過去赴約。
富安這是間接為河屯製造了過去盤古地的機會!
跟著河屯過去盤古地的嚴十二被困在了盤古地外麵,著急兒子安慰的河屯則是進去了‘龍門霄’包廂。
霍沉在裏麵等著!
等到嚴老八跟嚴十二趕到的時候,裏麵已經沒了人影!
……
三個小時之後,河屯的頭套被人扯了下來。
在剛才兩個小時裏,他能夠感覺到自己是在海上的。
“阿炎!”
適應了突然而來的光亮之後,河屯見到被懸在空中的厲炎夜。
而在他身下四米處,有一整片閃著寒光的尖銳菱錐形的地刺!
簡直跟河屯當年的手法一模一樣!
菱錐形地刺的高度是兩三厘米,並不會直接將人紮死,可是血肉淋漓,生不如死的效果還是有的。
富安讓豹三用膠帶封住了厲炎夜的嘴,不過厲炎夜也不想跟河屯說話,就默認了這種做法。
似曾相識的局麵,設局的人卻已經麵目全非。
富安就坐在地刺後麵,看著站在麵前的河屯。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啊,再一次出現了。
因為那些刻骨銘心的仇恨,富安已經將河屯的那張臉深深印在心上。
但是如今的河屯,是有些陌生的,因為在富安小時候,河屯是一個強壯如牛的男人,現在兩鬢的頭發都已花白。
歲月這把刀還真是公平公正,並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時間隻會將你刻骨銘心的東西給剝離,不管你有多麼不舍,都無補於事。
誰都沒辦法從這一場生老病死中逃脫出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