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滿天繁星逐漸被升起的烏雲遮蔽。原本的朗月當空,變成了一片漆黑,仿佛要掩飾一切罪惡。
主帳篷內,葉輕衣和皇甫奕在洛奇和裴子俊離去前,最後叮囑了一番,無論也有沒有收獲,兩個時辰後必須回來。
畢竟這兩個人,不僅僅是他們的下屬,更是他們的兄弟摯友,不論誰發生差池,他們都無法承受。隻是國家正在麵臨生死存亡,總要有一個人衝鋒陷陣。
她和皇甫奕需要留下來穩定大局,不然她絕不會讓自己的摯友冒這種風險。
兩個人,皆一襲黑衣,一西一南,心照不宣,消失在夜幕之中。
洛奇、裴子俊兩人離開後,葉輕衣一下子癱倒在雕刻精美的圓木大椅上。
連日來,廢寢忘食的高強度透支,縱使是葉輕衣也顯得力不從心。
不過,葉輕衣並沒有心安理得地睡去。即便,皇甫奕多次誘哄。
她怎麼能休息?洛奇和裴子俊還在刀尖上摸爬滾打呢!
皇甫奕也是心急如焚。盡管臉龐依然被銀色的蝴蝶麵具遮蔽,來來回回雜亂的步伐還是透露了他的憂慮。
西池軍營。
洛奇在營外百米處的草叢中安靜地潛伏著,等待著下一次士兵的交接班。
因為他不想製服任何一個士兵,這樣做雖然可以讓他很輕鬆的潛入敵營。可是第二天因為這一個被他製服的士兵,敵營也會加強防範。
洛奇的目的是把驚擾度降到最低,同時探明糧草位置。
夜半一更,萬物酣睡深沉的時刻,也是敵軍又一次換班的時刻。
昏昏沉沉地敵營士兵,睡眼惺忪的開始叫崗,徒留空空的崗亭無人問津。
洛奇心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勝利,使敵軍變得日益膨脹,連最基本的警覺性都喪失。不過,也得益於他們的自大,讓自己有了可乘之機。
洛奇抓住了這一瞬的空檔期,像是一陣風一樣,從左翼一個小崗點潛入西池軍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洛奇武藝極高,輕工更是如飛燕般輕盈。跟在人的後麵,就是咫尺距離也很難被察覺。更何況,這群人還是處在半醒半寐之中呢?
充分利用這一刻鍾的低警戒期,手疾眼快,洛奇施展著輕工在營區中探查起來。
另一邊,南越軍營。
裴子俊沒有洛奇驚世駭俗的武藝,但是卻有著天下間最精明的腦袋。
換下夜行衣,裴子俊守候在南越軍營後方不遠的小路上。他知道,每天夜半,都會有戰線臨近的小戶人家來送蔬菜,這不就是南越軍營,各國軍營都是這樣。
不過不同的是,東萊軍營的這個漏洞,裴子俊早就意識到了,每天輸送蔬菜的人都是裴子俊自己商鋪的人。
夜郎自大的南越就不一樣了,通過裴子俊調查,他們的送菜工一直是臨近的農民。
“噠噠噠……”馬車的聲音越來越近,裴子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準備開始演戲。
馬車越來越近,隻見一個身著粗布衣衫的老漢坐在上麵,旁邊還有一位十六七歲的姑娘,紮著兩個馬尾,一身深白色麻布套裝洗的有點泛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