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還輕冷,風雨晚來方定。
庭軒寂寞近清明,殘花中酒,又是去年病。
輕撥幾下,琴弦浮動,傳來幾聲清脆的聲音。
房間裏,一個身著藕色錦衣的女孩坐在白色的塌上,長長的發帶淩亂的垂落在肩頭,前方擺著一個豎琴。
突然咳嗽起來,胸前一陣疼痛,悲傷顯現在心頭,不管時光怎樣流逝在她的心裏隻有他從不曾忘記。扶住胸口,怯弱的身子倒了下去。
感覺一雙溫暖的手把她抱了起來,熟悉的薄荷香味盈滿了鼻尖,小心的把她放到屏風後麵的貴妃椅上,手來到了她的額前:“怎麼不多加些衣裳,要是著涼了怎麼辦。”手自然的放到她的手上。探了一下脈,眉頭鬆展開,拿來床上的薄被覆在她的身上,又從身上取出了一個玉瓶,打開瓶塞,一陣略帶些苦澀的氣味傳來。
她小聲的抗議著:“我不要吃藥。”稍稍抗拒著,手仍把她的頭抬起,一種辛苦的滋味充滿了她的唇舌。閉上了眼睛,她的眼角流下了兩滴眼淚,晶瑩的淚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伸出手去,卻站了起來。
不敢睜開眼睛,不敢看他滿懷關心的目光,生怕見。
看一眼椅子上弱小的身子,他離開了。
身子從椅上滑落,複又來到豎琴邊上坐著,冰涼的觸覺把她的回憶帶到了很多年前。
那時,她隻有六歲,母親把她帶到師傅的麵前就離開了,也不管師傅是否應允就匆匆的消失了,是惱她了吧,她問母親,她的父親呢,臉上傳來一陣疼痛,母親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不久後她就把自己送到了這裏。
師傅把她帶到了山穀裏,這裏到處都是盛開的花朵。他並不想留下她,但也沒有把她趕出去,不久以後他都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弟子。
她成天就坐在山穀一處的石頭上看蝴蝶飛來飛去,沒有人理她,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吸引不了別人的注意。
有時累了她就在石頭上沉沉的睡去,她不喜歡下雨,下雨她就不知道該到哪兒去,沒有躲雨的地方,她不敢走到山穀裏的石房裏去。師傅有很多弟子,她看到鋒利的劍光在叢中飛舞,很可惜這些花兒被他們打落在地。
索性下雨的日子並不多。肚子餓了,她就學著蝴蝶采著花中的花粉,不采多了,隻要稍解腹中的饑餓就可以了。
一天,她象往常一樣,坐在石頭上,蝴蝶向她飛來,在她的肩頭翩翩起舞。臉上露出笑容,她從石頭上下來,學這蝴蝶的樣子,雙手在後麵飛舞著,在花間穿梭而過。
突然碰到了什麼,她被撞到在地,抬頭看見一群人把她圍在中間。一個黃色玄衣的男孩不停的擦著自己的衣服,厲光不時閃爍著向她看來。
眼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恐懼讓她依然待在地上。身子被提了起來,她終於叫了,雙手亂抓了起來。看到男孩的臉上出現一道血痕,她把手放到自己眼前一看,指縫裏帶這血絲。
她哇哇哭了起來,男孩不耐煩的把手鬆開,她摔落到地上。
“你還挺知道惡人先告狀的,撞了我的事也就算了,可是我的臉被你劃傷了,你看怎麼辦吧。”身子又被提了起來,一張邪惡的臉在她眼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