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太和王朝習俗,給外麵女性送禮如果是手鐲的話,必須是一對的,不過給自家妻女買的,單隻也可以。
雖然這朝代是男人的天下,但女人不可能什麼都不幹,尋常人家洗衣做飯帶孩子,有錢人家要培養淑女,刺繡描紅什麼的也得動手。
這樣帶兩隻鐲子就不大方便,所以除了出門或在家會客,一般夫人小姐們都是隻在左手腕上帶一隻。
杜如海送杜若香的這隻就是在家帶著玩的,當然絕比不了他給何氏的那隻,那隻白玉鐲子也是單隻,何氏也隻有見親戚時才能帶,但那玉質帶出去可不是隨便,而是炫耀了,何氏就想著什麼時候回娘家帶著它的。
杜若香倒不計劃自己的了禮物比不上她爹給她娘的,何況杜如海說了將來再給她更好的,杜若香在心裏算的是她提前讓金屬首飾盒在京城流行這件事,要知道嶽湖樓的東西能進京,靠的就是這盒子。
以杜如海的商業眼光,女兒畫出這種盒子,他要不推廣才奇怪呢,杜家的師傅又都是出色的,七、八年的時間完全能把這做成精品,將來嶽湖樓進京的路子…可就讓她堵住了。
堵住就堵住,杜若香想了想心就安了,這倒不是她和嶽湖樓的人有像楊家一樣的仇恨,而是這嶽湖樓雖然進了京也成了皇商,但外地人不了解京裏的規矩,這老板又有點窮人乍富的飄飄然,結果就讓人給整了,在京裏沒兩年就被取消宮廷供奉,灰心喪氣的又回去了。
這樣一算,嶽湖樓不進京反倒更好,他們當初走的也好,要是等到定王登基,說不準又是另一個杜家了。
用了人家的點子,但極可能保住了人家的命,杠若香心裏就不愧疚了。
……
凡事說到底,杜若香最想保的就是杜家人的命。
今天已經是七月二十四了,聽何氏串門回來說,沈皇後算日子也就這幾天該生了,她嫂子尤夫人帶著自己的兒媳婦,這些天將京城的大小寺廟和道觀都拜了個遍,力求不管是東方的神仙還是西方的佛爺,都要保護皇後娘娘母子平安啊!
何氏就是在水月觀“巧遇”尤夫人的,她說了不少吉祥話也幫著添了不少香油錢。
宮裏的事尤夫人雖不好跟何氏詳說,但話裏話外暗示沈皇後懷的一定是男孩,沈家就要重新起來了,何氏巴結她是不會錯的。
一定要是個男孩,一定要能養大,一定得當個明君,最好在九歲前就把定王先宰了,一定要保證天下太平,讓妖魔鬼怪不敢到人間做亂…
這樣算著,杜若香都替沈皇後肚裏的孩子揪心,你說要什麼人投胎才能完成這麼多任務呢?
……
七月二十五日的早上,杜若香醒來就覺得很悶,她連念了兩遍經文才精神些,然後才聽到外麵滴滴嗒嗒好象下雨的聲音。
“昨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的,地麵倒是還不濕,三小姐隻要加件薄外衫就行了。”過來服侍她梳洗的乳娘蘇氏邊翻衣櫃邊說道。
“是不是雨沒下透,怎麼這麼悶啊?”還加衣服呢,杜若香都想少穿了,“霜兒姐姐,你把窗戶打開通通風吧。”
本來早晨起來是該開窗通風的,但今天不是下雨嗎?現在三小姐嫌悶熱霜兒卻擔心她著涼,猶豫著望向蘇氏。
“我的話就不管用嗎?”杜若香看她這樣就更煩了。
一向好脾氣突然就板著臉了,霜兒嚇了一跳忙去開窗,結果窗戶剛開一條縫杜若香就皺眉:“快關上!快關上!外麵燒什麼呢這麼難聞!?”
什麼也沒有啊?乳娘和丫環們都覺得杜若香今早的脾氣有些莫名其妙,但小姐再小也是小姐,尤其是她等一會兒見了夫人,要是說她們伺候的不好…
好在杜若香理智還在,她也向來不是遷怒人的性子,就算煩的家人都看出來了,也沒往丫環的身上怪,她就是下雨氣悶。
可能小孩子對換季敏感吧,何氏也沒怪誰,隻是吩咐蘇氏她們照顧三小姐再細心些。
……
七月二十四晚的那雨下起來就不停了,這也不是什麼傾盆大雨,連下了五天路上也不算泥濘,京城裏也沒有會發水災的擔心。
隻是下雨天幹什麼都不方便,而且是不是這雨真沒下透,大家心裏都逐漸煩悶起來,家裏人外麵人火氣都很大,據說發生了不少打架鬥毆事件。
而杜若香頭一天就聞到的怪味,現在也有不少人聞到了,有的反應比杜若香還厲害,頭暈嘔吐的不少,這事還驚動了官兵去找怪味的源頭,可惜什麼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