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香格美人的打賞。)
杜若香大舅舅何敏學的女兒十歲,名叫何曉紅,兒子四歲叫何曉旭,他沒有妾室和通房丫頭,這一子一女都是他正室所出,姐弟倆感情非常好。
今天是她們父親又旁觀了親人的其樂融融,回自己房忍不住歎氣,她們母親夏氏要安慰丈夫,就讓女兒帶兒子出來玩。
因為在家裏向來不受重視,何曉彤帶弟弟出來玩也沒有丫環跟著,不過姐弟倆都習慣了,讓她們意外的是杜若香這時候也會來花園,小孩子的確不懂得掩飾情緒,驚訝和生疏都寫在了臉上。
杜若香也不習慣,上一世她除了知道這兩人姓什麼叫什麼,年齡多大,其他的也和陌生人沒兩樣,這突然想聊聊,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好在杜若香是兩世為人了,膽子比兩個真正的孩子大些,她先笑著打招呼:“大表姐,二表弟,你們也在啊?”
這樣的招呼都是何曉紅記憶裏不存在的,她結結巴巴的回答:“…啊…是在…”何曉旭則什麼都說不出來。
自家親戚怎麼處到這一地步了…杜若香心裏歎氣,目光則正好看到何曉紅捧在手裏的東西,語氣變成了驚喜:“好可愛的小雪兔,大表姐是你做的嗎?”
何曉紅手裏是一隻三寸大、用雪捏的小兔子,活靈活現,小雪兔的兩隻眼睛還是用兩隻花生米點上的。
“是我做的。”何曉紅還是不自然,她和杜若香之前從沒私下說過話。
杜若香當看不出她的不自然:“大表姐的手真巧,能幫我做個嗎?”地上還有幾粒剩的花生米。
“啊?…好…”這隻是一件小事,何曉紅想不出拒絕的理由,而且她也不敢拒絕。
再從地上抓幹淨的積雪捏成小兔子樣,何曉紅的手甚至有點抖,但她不是一兩回用雪捏玩具了,還是很快就捏好,點上花生米的眼睛,雙手捧給杜若香。
“好像真的小白兔!”杜若香由衷的讚歎,她以前都不知道大表姐還有這本事。
不過杜若香隻欣賞了一下,乳娘蘇氏就從她手裏接過小雪兔:“三小姐別總捧著這個,當心冰著手…”
蘇氏比杜若香有經驗,她是拿出條手帕放上小雪兔再提著手帕的四個角,這樣的手帕籃子就不用怕雪涼手,也不會因為掌心的熱度讓小雪兔快速融化掉。
不是乳娘杜若香真沒想到雪涼手的問題,她再看何曉紅的手,那已經是冰的紅通通了,這當然不是因為隻幫她捏了一隻小雪兔的原因,應該是她一直在捏雪玩具哄弟弟…她對弟弟倒是真不錯。
“大表姐擦擦手吧…”杜若香取出自己的絲帕遞上前,“手濕著冷風一吹該疼了…”
“不不…我自己有…”何曉紅哪敢用她的絲帕,忙取出自己的手帕,胡亂擦了幾下。
“姐姐…”何曉旭扯的當然是自己姐姐的衣襟,他越來越不願意在這裏待了,姐姐見了這個三表姐,就像爹爹見大姑姑似的,讓他看了說不上什麼,但就覺得難受。
“旭兒…”何曉紅為難了,她也想走,但要是她們姐弟先走了,讓爺爺知道了會不會責怪她們故意冷落三表妹,讓奶奶和爹爹難做人?
還好杜若香是善解人意的:“在外麵這麼久,旭兒是冷了吧,說起來我也該回去了,大表姐謝謝你的小雪兔,這鐲子也是我設計的,給你當回禮吧。”她褪下手上的一對琉璃鐲遞過去。
“不不…隻是一隻雪捏的…”杜若香的絲帕何曉紅她都不敢用,更別說收人家的鐲子了。
“這鐲子是我大哥自己開的小店製的,吃飯時他和外公說了,裏麵琉璃鐲的模具是我設計的,這鐲子不過賣幾十文,就是戴著玩的,大表姐你也拿著玩吧,改天要是有時候我帶你去大哥的店裏看看,喜歡什麼你自己挑…”杜若香幾乎是硬把鐲子塞給了她。
何曉紅可不敢硬推,她比杜若香要高點壯點,生怕推倒了,隻能口中推辭:“真的不用了…”
“自家親戚客氣什麼。”其實杜若香的力氣遠比何曉紅大,而且她塞了東西便轉身告辭,不給何曉紅再拒絕的機會。
……
等回了何氏的繡樓,杜若香把小雪兔放桌子上繼續欣賞,屋子裏麵燒了火盆十分暖和,小雪兔已經開始融化了,真可惜,要是她修為再高些就可以保留雪兔不化了。
“一攤雪水換一對鐲子,三小姐你可虧了。”霜兒拿著抹布在旁候著說道,她要及時將化了的雪水擦幹淨,免得弄濕了小姐的衣服。
“霜兒姐姐說雪不值錢嗎?”杜若香著重個“雪”字,視線則看向雪兒。
雪兒果然衝霜兒揚揚手,不過她知道三小姐在開玩笑,霜兒也不是針對她,當然不會生氣:“其實我也覺得這鐲子給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