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杜家兩位少爺年紀也不大,交往的朋友自然也都是孩子,蘇氏她們見過許多有錢人家的小少爺,比眼前這個打扮更闊氣的不少,但比這小少爺好看的可一個都沒有,全加一塊都比不上!
蘇氏她們單純是為了這靈秀童子的長相而看得目不轉睛,杜若香則更吃驚來人的身份:“你!?”這不就是太子出生那天淩晨,皇城外攔住她的小童嗎?
“這是你掉的嗎?”小童舉起手,以便讓還被蘇氏抱著的杜若香看清他手裏的東西。
杜若香臉一紅,先示意乳娘放她下來,上回見麵一個踏雲朵一個踏樹葉,那才是同道見麵的方式,這被人抱著算什麼?
好在這小童一點趁機笑話她的意思也沒有,手又平伸她麵前:“阿彌陀佛,這是你丟的手鏈嗎?我在那院子裏撿的…”他指的方向正是杜若香出來的院子。
手鏈不大,的確是小女孩才能帶的,但這不是杜若香的東西,那手鏈是銀製的,一朵小巧的銀製花朵再一顆不知道什麼材料的、半紅半青的小珠子,一朵花一顆珠這樣串成的。
杜若香還真知道失主是誰:“這個不是我的,但我知道是誰的,我可以還給她…”怎麼還還真難辦,失主在她的納戒裏呢。
“有什麼為難的嗎?”小童好象看出來什麼。
“這個…”杜若香不能當這麼多人麵明說,“乳娘,我想單獨告訴這小公子失主是誰,這手鏈關係店裏的事…”她找借口。
一聽店裏的事,蘇氏當然不能反對,而且杜若香和這小公子都是孩子,談不上講究什麼授受不親,蘇氏同意:“行,那我們在這兒等你。”
杜若香也沒有離開蘇氏的視線範圍,她走到那小院的門口手指著院子裏,好象在問手鏈是從哪兒撿的,其實開口說的是:“我在院子裏收了個狐妖,這手鏈是她掉的。”
小童的視線也看向院裏,聞言則點頭:“阿彌陀佛,難怪我感覺這手鏈上有妖氣,那狐妖現在怎麼樣了?它可有傷人?”
“傷人沒有,可我也不敢放了她,正為難呢。”所以遇上佛門的,杜若香才直接開口求助。
“現在是不方便…”小童看看這人來人往的寺院,“那女施主晚上再來大慈寺如何?正好家師在,降妖除魔都沒問題。”
那晚的高僧也來了,杜若香又驚又喜,可一想到她的法器臉就苦了:“我的雲朵遇上魔氣壞了,晚上出不來了。”
“這樣…”小童想了想,“那我去問問家師…”
杜若香眼睜睜看著小童走向正與信王世子說話的淨悟方丈,扯了扯這位新任方丈的衣袖說了幾句,方丈和世子的目光就看向杜若香,然後淨悟方丈也說了幾句話,小童就又回來告訴她:“家師說,要我先把我的法器借給你,他改了口訣你也可以用,有事今晚來方丈室詳談,家師說,素音仙友向你問好。”
有素音仙友這四個字,就足夠贏得杜若香的信任,何況小童隨手鏈遞過來的還有一片木製的樹葉,知道這就是小童的法器了,她道謝接過來,再衝淨悟禪師躬身施行…嗯,她應該手抱太極再作揖的…當樹的習慣,一激動又出來了。
怕給人看出來什麼,杜若香沒再重新施禮,她轉身和蘇氏她們一起離開。
……
原來淨悟方丈就是那天沒見麵的高僧,他公然現身應該代表佛門在此坐鎮,那麼定王府魔物的日子也該不長了。
杜若香極力表現平靜,但眉宇間難免輕鬆了許多,親娘對女兒的情緒最敏銳,何氏見了就問她們可是碰上了什麼好事。
杜若香就說了之前信王世子與定王府的衝突。
一聽定王府的惡犬何氏就皺眉,女兒去年差點兒嚇掉半條命的事她當然不會忘,本來怕女兒再被嚇倒,可杜若香這回明顯是開心的樣子。
“香兒不怕狗了?”何氏問得很小心。
“惡狗死了,我親眼看見的,以後再也不怕了。”杜若香答得認真,她知道爹娘一直不放心,連帶她去別人家玩都得先打聽那家有沒有狗,生怕她見了狗就害怕。
“其實我討厭的就這一條,別的看家護院的狗狗還是不錯的,隻要不傷人就是好的。”杜若香補充一句,讓何氏安心。
“好好,我們香兒真是是非分明又勇敢。”何氏果然開心,女兒心裏的陰影看來因為她親眼看見那惡犬死了而消失。
在旁的蘇氏和雪兒霜兒也鬆口氣,三小姐再看見定王府的惡犬反而解了心結,夫人也不會責怪她們了。
“嗯,娘親,我還見到大慈寺的新方丈了,你知道這事嗎?”杜若香相信何氏有些消息比她更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