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秋風竹的打賞。)
“其實你可以這麼想,那個呂秀才肯定是要娶妻的,你堂姐不嫁也會有別的女人嫁他,上輩子是誰現在還是誰,這就是命中注定的,沒有誰願意替你堂姐受這份罪。”那邊勸不了,林行羽改成安慰杜若香。
“我可不是想讓別的無辜女子受罪,”杜若香先聲明這點,“我是奇怪,像這種不珍惜自己妻子的就該討不著媳婦,那老秀才怎麼還能連娶三個,現在呂秀才也要成親了!?”她憤憤不平。
“人家舍得花錢。”林行羽點出關鍵。
……
呂家的確舍得花錢,這回的下聘吹吹打打熱鬧得很,禮箱也是重重的,一路長長的隊伍少說有半裏地,足見這家人對杜若怡的重視。
郭氏在莊子裏聽杜長安給她念呂家的禮單,笑逐顏開得意極了:“娘親說得沒錯吧,這家人從禮物上看就知道把你放心上的,他們又怎麼舍得動你一個手指頭!”
杜若怡低頭羞紅了臉,但心裏的確不像是剛開始那樣發慌了。
可行羽說,當初柳家的聘禮少說排了一裏地,後來又都讓他外公外婆當嫁妝給了他娘親,結果柳家人趕走發妻嫡子時連嫁妝也昧了下來…
杜長安這樣想著但沒敢說出來,雖然他現在在和林行羽一起讀書,但郭氏一聽林氏是何氏的手帕交,就總說林行羽會帶壞她兒子,杜長安實在沒辦法解釋。
再說現在聘禮都收了,他對自己姐姐的將來,還是多說些祝福的話吧。
……
杜家送到呂家的嫁妝也很豐厚,足足有三十六抬,老實說,這嫁妝連杜家人自己也嚇了一跳。
之前雖然杜若怡管著鑰匙,但她愁父母和弟弟的事都愁不過來,哪有心思數庫房裏的東西,而且杜如津每月的薪水也按時交給女兒,實在不需要動庫房。
這回在開庫房前,郭氏特別告訴杜若怡:“這右邊庫房是娘親給你攢的嫁妝,左邊庫房是給你弟弟娶親的聘禮,這鑰匙你嫁人之後就交給你弟弟,千萬別給那個女人!”
杜若怡開了庫房的門打開裏麵的箱子,東西著實不少,光衣料就分毛的、綢的、紗的、棉的、絹的,一年四季換著穿都夠她穿好些年了,隻是她久不開箱,有點潮了。
另外還有做家具的木材,那可是上好的黃花梨木,還有一盒盒的首飾,裏麵金飾上的珍珠有小手指頭那麼大。
杜若怡看著心裏一熱,她一直覺得娘親重視弟弟,並總嚷著白生女兒了,她一直認為自己的嫁妝會寒酸得拿不出手,可這麼多…娘親是從生下她便開始攢著呢!
杜如津看見了心裏也一軟,郭氏雖然不是賢妻,但還算是良母,將來要是她能改過了…
……
杜若怡到底是在過完年後的二月就嫁了,然後所有人都在看她在呂家究竟過得怎樣,杜若香卻知道,隻要三天,三天就清楚呂家的真麵目了。
果然第三天的中午,何氏沉著臉進了杜若香的繡樓:“你二叔那邊說,若怡本來今天早上就該回門的,可現在還沒見到人,你二叔和長安在家坐不住了,現在去呂家接人了,他也不放心,讓我去你二叔家看看,你和我一塊去吧。”
前世因為郭氏在家,所以不用何氏這個大伯母過去,杜若香也是過了差不多半年才知道居然有這種事的,而現在…
杜若香歎氣起身:“今天到底是回門的日子,呂家應該不會強留人的,不過娘親還是讓人請湯老郎中也到二叔家吧。”
“…”何氏沒說什麼,隻點點頭。
……
何氏帶杜若香去杜如津家的時候,杜如津父子還沒回來,隻有吳姨娘抱著孩子,忐忑不安的在屋裏轉圈子,一看見何氏就像看見了主心骨。
這女人和郭氏完全是兩個典型,何氏對吳姨娘印象倒是不差,也能看出她確定沒壞心,是真在擔心杜若怡。
不過何氏和吳姨兒也沒什麼可聊的,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聽到外麵的馬車聲和人聲,可算回來了!
何氏帶著杜若香她們開門迎出去:“若怡呢?呂家為什麼不讓她回來?你們接回人了嗎?”
杜如津本來是一臉鐵青怒氣衝衝的,可看見何氏臉馬上紅了,頭低得簡直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他鑽進去。
“若怡呢!?”看杜如津不說話,何氏直接去馬車那兒掀簾子。
“大伯母…”先下馬車的杜長安一臉是淚,顯然是哭了一路的。
“大伯母…”杜若怡的確是回來了,跟著弟弟的後麵下車。
“若怡…”何氏看著這個丈夫的侄女,真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杜若怡的發絲有點亂,臉色蒼白完全沒有新嫁娘的紅潤,左頰明顯有一塊淤青,最重要的是她不哭也不鬧,表情就…就不像個活人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