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城南某假日賓館五樓黑煙滾滾,警報四起。
在爆炸的那一刻,厲擎蒼想了想,還是抄起床上的女人跨到了窗戶外的空調架上。
結實有力的手臂將她的臉牢牢地按在自己胸口。
右手捏著那隻裝地雷的紙箱子。
司沉水身體還無力著,使出吃奶的勁一口咬在厲擎蒼的胸口,直到咬出血才罷休。
奶奶的,這貨報複心太重了!
厲擎蒼眉頭不皺一下,甚至等她咬到力竭鬆口,撈起她,不客氣地將她扔回房內,嘭地關上窗戶。
“咳咳咳……”司沉水嗆了滿口濃煙,盯著窗外眯起了眼,眸光幽幽。
“厲擎蒼,是你吧?”
她說過,她的嗅覺異於常人。
隻是當她聽到外麵的拍門聲以及一屋子狼藉時,玩世不恭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懊惱。
這次玩大了。那個死男人真是一點都撩不得!
賓館樓下,厲擎蒼站在大門口堂而皇之地拿出手機撥“110”。
“xx賓館發生爆炸,懷疑有人賣、淫火拚。”
隨即,他將左手拎著的紙箱子換成右手,抬頭望了眼五樓黑煙滾滾的房間。
那個女人竟然用左手開槍,還喜歡朝左側睡。
不喜歡。
冥王那個死女人可是右撇子。
他本來是抱著一絲希望來試探的,如今……浪費他一張機票錢,不對,是兩張,還得飛回去。
五分鍾後,警察包圍了這棟假日賓館,抓獲二十餘名從事不良事業的男男女女。
司沉水還是很要麵子的,所以,拖著柔弱無力的身子,穿著人字拖很狼狽地就跑了。
“厲擎蒼,老娘是記住你了。”
*
第二天,晨曦微霽時分,京都北二環線的棱台坡前軍區大院已熱鬧起來。
一名穿梭胡同收舊手機的小夥子,驚奇地看到巷子口賣早點的大媽將家夥什塞進電瓶三輪車,連歇腳凳都沒顧得上拿,匆匆忙忙駕車走了。
前方的直巷子裏,一名小個子女孩嘴裏叼油條,右手拎豆漿,正挨家挨戶串門。那油條豆漿就是從匆忙離開的大媽手上買的。
女孩穿著件寬鬆的迷彩t恤,下麵套一條同色係大褲衩,腳上一雙迷彩人字拖,踢踢踏踏地走。
要不是那一頭及腰長發,從背影看活脫脫一剛開始發育的十四五歲小夥子。
等她一出來,那被她拜訪過的這一胡同四合院裏就立即有街坊出來。
“沉水你回來了啊?我……嗬嗬,我去我親家那吃午飯。”
“水水啊,這次回來得多住幾天。阿姨……阿姨去接兒子上……放學。”
司沉水吸一口豆漿,嬉皮笑臉的:“呦,肖勝哥還在上幼兒園那?您去的挺早,得等一天那。”
“二……二胎。”
“沉水……這個,我……我帶我孫女去上補習班。”
“我……去醫院。”
“我……我去看看他們幹什麼去了……”
收舊手機的小夥子麵對一巷子朝自己奔來的男女老少,心底有些發毛了,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那個站在巷子中央似笑非笑的女孩。
她啃完油條,一口氣吸幹豆漿,將袋子在手裏一團,揚手朝巷子口這邊的寬口綠色垃圾桶裏拋。
袋子越過五米多的距離,準確地落入垃圾桶內,發出“吧嗒”一聲。
那群各種借口離開的街坊,一個個頓時麵露驚恐,逃也似的開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