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媽,你輸了哦。中午我要吃大豬蹄子。”司沉水完全不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追在她屁股後麵喊。
“你全家都是大豬蹄子!”孫美清“啪”地甩上門,將自己鎖廚房裏了。
“哎呀,二小姐你就別惹她了,更年期的女人情緒不穩定啊。”司家的老警衛員從後院跑出來,那麼大動靜,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回來了。
一個愛挑事,一個總是憋著不理人,結果沒一會就雞飛狗跳。
是的,司家就是警衛員多。司家兩任軍長,司沉水外公和大舅,警衛員特別多,每次當不了幾年就喜歡退伍來司家當保安。
“王爺爺,想死我啦!哎呦您是不是鐵樹開花了,越來越年輕了!”司沉水一把抱住壯碩的老頭。
“爺爺可是立誌要當單身貴族的,開什麼花啊,見到你才精神好的嘛。”王富貴摸摸她的頭,“五年了,你怎麼還是不長個?”
司沉水:……
她有點知道為什麼老頭一輩子沒討到老婆了。
廚房鎖了,那美婦人掄著把菜刀在裏麵跺豬蹄膀。
司沉水逛過去瞄了幾眼,在一幹警衛員們哀求的目光中,識趣地回了自己房間。
這一屋子除了她大舅媽沒一個會做飯的,真惹惱了,中午就隻能啃幹糧了。
這裏以前是軍區大院,十幾年前改建了小二層。司沉水外公還在的時候就住在正屋二樓最東邊,老人家怕司沉水年紀小受委屈,硬是讓她也住在自己房間的隔壁。
雖然五年沒回來過,但她的房間依舊保持著原樣,粉粉嫩嫩的公主房,幹淨清爽。
這裏承載著太多記憶,拉開門的刹那,仿佛塵封的那部分的她也蘇醒了過來。
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她的人生有太多轉折。
“你以後再也不是李家的人,滾!”
“孩子,我是外公,以後你就姓司了。”
往事一幕幕湧來,這二十三年人生,父母失蹤,戰友死去,親人蒙災,鄰裏不愛。
有人棄她如敝履,有人依舊待她如至寶。她哭過鬧過瘋過,最終選擇笑著強大。
“嗬,我不需要這些情緒。”司沉水深吸一口氣,一臉淡漠地朝床頭走去。
從小她就知道,她的世界跟別人不一樣。她一軟弱,就會有人遭難。
將那把m1911放在床上,她搬開床頭櫃,彎腰在一塊地板上按了按,下麵發出“吧嗒”一聲將地板彈了出來。
推開木板是一個小暗格,裏麵有一隻十厘米見方的紫金檀木匣子。
匣子裏有一條特殊材質的金屬項鏈,綴著一顆拇指大小的陰沉木金絲楠球,楠木嵌著一層沉香,飄出清雅的甜味。
將球打開,裏麵暗藏乾坤,竟是個小型的金屬儲藏器。
她微側過身半對著床尾方向,將手伸入內衣裏掏了掏,不多時指尖夾出一片指甲蓋大小的存儲卡,小心地將卡片放入球裏,確認密封完好後,將鏈子掛在了脖子上。
“厲首長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棒的胸?”司沉水幽幽開口,手摸上床上的m1911,悠悠轉身,槍口對準了床尾。
那裏,此時端正地坐著一位身穿綠色軍裝常服的男人。
他的手裏,也握著一把“科威特”m1911,呈把玩姿勢。
換衣服倒是挺快。
她不該大意放任情緒肆虐的,要不然一進屋就能發現多了一個人。
司沉水的目光像釘子般望進他盯著自己胸部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