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們太不要臉了(一萬字)(1 / 3)

厲擎蒼認命地閉上眼,心裏把伏榕給罵了個半死。

竟然又給他整這麼難聽的警報!

“我……”厲擎蒼彎腰撿起手鐲,抓在手裏,低著頭,很喪氣地朝帳篷走去。

司沉水打量著他垂頭喪氣的背影,心底的某一處忽然泛起一層漣漪,一股陌生的情愫悄然滋長。

她還未細想,話已出口。

“哪有人送出去的東西又拿回去的?”

“厲擎蒼,你這樣是討不到老婆的!”

厲擎蒼渾身一僵,而後整個人瞬間光芒萬丈似的,大步走回來,拿起司沉水的手就把手鐲給套了上去。

“你喜歡就好。”他灼灼的目光盯著她,小聲說。

司沉水撫摸著手鐲上雕刻著的繁複花紋,微微抬眸,看到麵前的男人明明很緊張卻又故作鎮定,心底那層漣漪像是被羽毛輕輕刷著。

她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轉身拉住係在懸崖邊的繩子攀了下去。

厲擎蒼跟石化了似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腦子裏隻有一個反應:她親我了,她親我了。

這次不是戲弄他,是真的親他!

厲擎蒼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躥紅,尤其是被司沉水親過的那一處,就跟有火在燒一樣,甜蜜又熱辣。

她親他了!

成年後終日冷著一張臉的厲長官,控製不住地彎起唇角,心如雷跳。

“厲小子,你怎麼了?”陳忠年扶著一棵樹吐完新一輪,轉頭看到厲擎蒼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禁好奇地探過頭來。

厲擎蒼如夢初醒,迅速站直身子,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淡定地走進帳篷裏。

本想先緩緩情緒,哪知剛一進去,就見他的兒子揉著眼睛坐在睡袋裏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看到他進來,小奶娃眯著眼站起朝他撲了過來,萌萌噠噠地望著他:“粑粑,你臉怎麼那麼紅……唔……”

“哎……”帳篷外傳來陳忠年的歎息聲,“這些小夥子怎麼一個個都不愛說話呢。”他說著瞥了一眼瀑布這頭趴在地上瞄著狙擊槍的大個子,更加惆悵。

這小子一有槍就徹底不理人了。

遠處,河豚軍團窩在小樹林裏正開完小會,副隊長問f:“剛才上麵那是什麼聲音,怎麼這麼怪異?”

“應該是警報。他們身上可能還有其他高科技裝備,大家一切小心,他們不主動攻擊都別輕舉妄動。”f嚴肅地說道,“我剛檢查過,他們也截斷了我們的通訊網絡。”

“那隊長他們豈不是無法跟我們聯係了?”副隊長皺眉。

“這可能就是他們進山的目的,他們想讓我們孤立無援,再各個擊破。”f沉聲說道。

他們是臭名昭著的雇傭軍團,是各國通緝要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們的命。

“我們聯係不到援軍,他們也一樣,大不了跟他們魚死網破,真拚命我們也不會怕他們!”副隊長冷著臉說道,其他雇傭團的兄弟們也都紛紛附和。

“兄弟們,我一定會讓你們活著出去的,相信我。”f朝他的隊友們說道,轉頭看著前方升起炊煙的山頂,心情極其複雜。

而此時,北境山脈邊緣,伏榕和軍方的人正要進山,就遭遇了剩餘的河豚隊員,兩方立即交起火來。

森林中部,龍河開著車正在沿途尋找fzc的痕跡。

可他越找頭越大。

“我的姑奶奶祖宗們,你們這是把整個森林都逛了一遍嗎?”他站在車頂上,拿著望遠鏡查看四周的情形。

你說撞到一棵兩棵樹也就算了,可這望過去,好家夥,方圓百米,幾乎每個方位上都有樹被擦破了皮。每個方位上,都有車輛碾過的痕跡。

“你們在開碰碰車嗎?”龍河搜索著沿途車輛的痕跡,發現這一直兜圈子撞樹的就是他們的車。

往前方走了走,依舊如此,每個方位都有樹被撞過,地上到處都是車輪碾壓的痕跡。

這可怎麼找?

根本無從追蹤。

突然,他在草叢裏發現了兩隻被丟棄的汽油桶,拿起來一看,裏麵已經空了。

龍河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心中已經明白了司沉水他們的打算。

他無比同情另一個車隊,那群倒黴家夥,估計油都快沒了。

無法通訊怕什麼?

龍河跳進副駕駛座,踩下油門就朝山脈深處開去。

他老大那麼摳門竟然不惜損耗汽油在森林裏兜圈子,不就是要耗光對方的汽油?

那麼他們此去的目的,一定是往山脈深處了。畢竟厲擎蒼開的那輛車低能耗,後備箱的兩桶汽油在這北境山脈裏兜三天圈子都沒問題。

北境山脈有一大部分是原始森林,裏麵古木參天,樹枝遮天蔽日,即使有月亮,也照不進一絲光亮。

夜晚,各種野獸都開始嚎叫,嗚嗚哇哇的,仿佛到了洪荒時代一般,恐怖又陰森。

森林裏毒蟲毒蛇遍布,一不小心就會中毒身亡。不但如此,還要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猛獸。

幕布山頂上,陳忠年從工具箱裏掏出一罐硫磺,沿著山頂撒了一圈,對厲擎蒼他們說:“小夥子我跟你們說,你們不要小看化學,野外生存我們學化學的可是很厲害的。你們看這硫磺一撒,還有什麼毒蛇敢過來?”

陳忠年湊近蹲在地上搭鍋煮米的厲擎蒼父子倆,衝小奶娃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怎麼樣?要跟爺爺學嗎?”

厲亥小朋友捧著一隻ipad正看動畫片,聞言眼神瞬間表現出呆滯模樣,渾身僵直,一動不動。

他可沒忘,他現在是洋娃娃。

“哎。”陳忠年納悶,這些小夥子怎麼一個個都不喜歡說話呢?

憋死話癆了。

這時候,山崖另一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厲擎蒼一聽立即站起來,小奶娃也忘了自己不能說話,喊道:“麻麻回來了!”

父子倆眼巴巴地望著山崖邊緣,咽了咽口水。

懸崖邊緣飛來一道黑影,一隻野雞被扔了上來。

厲擎蒼飛快地捂住小奶娃的眼睛,抬腳把野雞踢到宣伍一腳邊,繼續眼巴巴望著懸崖邊。

宣伍一撿起野雞,過來提起剛燒開的水走到瀑布旁邊,蹲下就開始搓雞毛。

“粑粑,是好吃的嗎?”小奶娃流著口水問。

“烤雞。”厲擎蒼沉聲道,眼睛依舊盯著懸崖邊。

司沉水讓他留在山崖上自己去打獵去了,一定有很多收獲。

隻是等了許久,底下都不再有動靜。

厲擎蒼皺眉,從一旁的生活包裏摸出一隻眼罩給小奶娃戴上,吩咐了一句“不許摘”就朝懸崖邊緣走去。

走近往下一看,他就沉默了。

隻見司沉水抓著繩子掉在懸崖上,繩子下綁了一串——人!

什麼烤乳豬烤全羊的全都是如夢幻影,你給我綁一串人來是什麼意思?

他們的食物本來就不夠吃!

而且綁來的還是敵人!

“搭把手,這些人把自己養得太好了,一個個死沉。”司沉水在底下衝厲擎蒼招手。

厲擎蒼黑著臉,站在上麵看她。

“豬在他們下麵……”

厲擎蒼拉住繩子就往上拖。

司沉水:……

看來從小養尊處優的厲長官是真的沒受過苦,瞧瞧才吃一頓幹糧就把他給嚇的。

“這四個是河豚派出去打獵的,我看著順眼就……”司沉水說到一半注意到厲擎蒼瞬間陰沉的臉色,立即轉移話題,“你還別說,河豚的人各個都是帥哥,瞧瞧這細皮嫩肉的,小鮮肉啊,你不喜歡?”

“哎呦這些外國小夥子長的是真不賴,看著年紀好小啊,有二十歲了沒?”陳忠年也湊過來。

厲擎蒼黑著臉,見其中有一個要蘇醒了,上去一記手劈又給他劈暈了。

“嗬嗬嗬……他們這名字取的挺好的,河豚嘛,看著鮮美,實際上劇毒,不好碰不好碰。”陳忠年幹笑著,跑去找宣伍一了。

還是他的大個子好相處,沒嫉妒心。

“粑粑麻麻,我們要烤乳豬吃嗎?”厲亥小朋友坐在折疊凳上,手扶著眼罩問。

“沒有。”厲擎蒼一邊把豬拖到瀑布邊,一邊淡淡地說,“被地上這群小白臉搶走了。”

小奶娃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隨即嘴巴一癟,哇地就開始哭。

從此記恨上了小白臉。

“我說你這動不動就哭的毛病真的不好。”司沉水走過去摘掉小奶娃的眼罩,掏出手機點開相機調成前置攝像模式對準他,指著上麵說,“你看,你的臉白不白?”

小奶娃一邊哭一邊點頭。

司沉水指地上攤著的四人:“你看他們的臉白不白?”

小奶娃擦著眼淚,又點點頭。

司沉水說:“他們跟你比較,比你白是不是?”

小奶娃繼續點頭。

司沉水一臉深意地看著他:“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麼白嗎?就是因為哭多了,把臉洗的這麼白……”

小奶娃望著一本正經的母親大人,嘴巴慢慢睜大,眼裏透射出驚恐。

“司沉水!”旁邊傳來父親大人的怒吼。

司沉水趕緊把手機往懷裏一塞,拍著手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吹著口哨又翻下了懸崖。

折疊椅上,厲亥小朋友一臉驚恐地望著躺在地上的四位小白臉叔叔,小手使勁摸著自己的臉,憋著嘴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拚命忍著不敢讓眼淚掉下來。

遠處的樹林裏,河豚軍團選了一塊比較寬闊的地麵將車子圍成一個圈,在裏麵支起了炊具,決定先解決溫飽問題。

旁邊的樹上,他們的副隊長趴在樹枝上,拿著望遠鏡正在看前麵的瀑布山頂。

“先生,司沉水和厲擎蒼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他們竟然對著那個洋娃娃說話,還喂他吃東西。”

“你看仔細點,那真的是洋娃娃?”f問。

“不是洋娃娃又是什麼?隻有他們動他的時候,洋娃娃才會做動作。而且之前雇主給的資料裏也有關於這個洋娃娃的照片,不就是一個洋娃娃嗎?”

“也許他們打算要個孩子,先熟悉一下養孩子的程序。我和麗莎就買過這種仿真娃娃,對新手父母很有幫助。”旁邊一位快要當父親的雇傭兵說道。

“帶著這樣一個娃娃出行不覺得別扭嗎?”副隊長問。

“怎麼會?這是父愛,是幸福,你們這種單身狗不會明白的。”那位雇傭兵說,“司沉水是瘟神,他們華夏沒有人願意與她為伍,厲擎蒼卻對她鍥而不舍,我覺得他們一定是真愛。”

“真愛,就一定會想要有屬於他們的愛情結晶。”

“好像挺有道理的。”其他人點頭。

絲毫不知道他們全部都被帶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