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西部,綿延的高原如一條綠色的毯子,從天邊伸向大川的這一邊。
高原西高東低,迎風而望,清新的氣流從山的那一邊一往無前地飄下來,噗地撞在臉上,吹起一頭秀麗的長發。
一位金發碧眼的女郎仰著臉,瓊鼻輕嗅著西部清冽的空氣,滿足地吐出一口氣。纖細的手指攏著波浪長發,朝著身旁的男人靠了靠,用一口別扭的外語嬌嗔地說道:“親愛的,人家走累了,想要歇一歇嘛!”
她身旁是個身材魁梧卻腰背佝僂的老男人,長了一臉絡腮胡,鼻子高挺五官立體,但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看著已經有四五十歲。
他手裏拿著一根拐杖,走路時卻不用,隻讓身邊的女人扶著。兩人親密的依偎在一起,一看就是一對老夫少妻。
“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道路旁邊停著一夥人,正在搭灶生火,聽到金發女郎的話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看他們。尤其是隊伍裏的男人,盯著那外國女人前凸後翹的身體,眼睛裏都冒著一絲光。
“不安分的妖精。”隊伍裏的女人對這個美貌的外國女人卻並不怎麼友好,都覺得這個女人矯揉造作。
此時他們就在西青高原的山腳下,離前方的城鎮還有十幾公裏的樣子。左邊是茫茫高原,前後是大草原,右邊是他們來時蜿蜒的公路。
在路邊搭火的這個團隊一共有十人,其中七男三女。領頭的是一位三十七八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臉色黝黑塊頭粗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戾氣,一看就是個生人勿近的家夥。
他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拿著一把匕首擦著,目光隨意地打量著四周。
其他人都在幹活熱食物,唯獨他坐在那裏,觀察著四周。
那名嚷嚷著要休息的金發女郎扶著她的情郎走過來,也打量了一圈,而後徑直朝著坐在石頭上的男人走過來,用別扭的外語問道:“可以搭個夥嗎?”
男人抬頭瞥了他們一眼,見兩人兩手空空,唯一的裝備就是男人那根拐杖,嗤了一聲,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用華夏語說道:“我們不養吃白飯的,乞討去路邊蹲著。”
金發女郎眨巴著眼睛,抬頭望她的情郎。
絡腮胡子佝僂著背,握住她的手,淡淡地說道:“他說我們是乞丐。”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的過分,說的也是華夏語,但金發女郎卻神奇的聽懂了一樣,忽然列開嘴用別扭的外語一邊哭一邊說:“欺負人,沒風度的男人,蹲在這裏像隻狗一樣還說別人是乞丐……”
“美女到我這裏來,哥哥給你東西吃。不就是一點幹糧嘛,我們有的是!老大,犯不著跟他們置氣吧?”一位二十出頭流裏流氣的小夥子朝著金發女郎拋了個媚眼,而後對著蹲在石頭上的男人說道。
男人對於金發女郎剛才說的話也沒多少在意,聽到手下的話也沒發表意見,依舊擦著自己的匕首。
“真的嗎?可以讓我們吃飽嗎?”金發女郎抹著眼淚,扶著自己的情郎就朝他們的篝火旁走去,中途轉頭瞥了一眼那個老大手裏擦著的匕首。
e國軍用匕首,上世紀90年代限量版。
看來,是他們了。
“美女,你們是哪裏來的?這位先生是華夏人?”剛才叫金發女郎過去的小夥子衝著她笑嘻嘻地問道。
“我們都是華夏人。”絡腮胡冷聲說道。
小夥子愣了一下,盯著金發美女說道:“你是混血,好像是有點咱們華夏的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