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曾說過,愛情禁不起反複的探究和測驗,凡是禁受住的,必定是深愛。那現在,她的舉動就是在測驗,他們的愛究竟有多深,究竟能走多遠。他們的路還需要多少磨合,他的愛究竟能持續多久,又有多少能夠給予她?
答案是——
無解。
所以,她隻有反複祈禱,不要離開,不要放手。
若他能堅持下去,她會給與他相等,甚至多與他的愛。若他不能……那個答案她簡直不敢去想象,她真的怕了。
蘇靜緩一直在偷偷的打量著他,直到他漠然的轉身離開,蘇靜緩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卻似揪起來的痛著。
他不在乎嗎?
他不氣憤嗎?
就這麼走了,和四年前一樣的離開!
艾錦,你太讓我失望了!
蘇靜緩忽然沒了興致,懨懨地任俞季帆牽著手離開。俞季帆看她沒精神的樣子,還以為她是累了,輕聲囑咐著她讓她好好休息會兒,到了在叫她。蘇靜緩胡亂點頭應付著,合上眼睛靠坐在副駕駛座上,漸漸的竟然睡著了。可她睡得並不安穩,夢裏總有個影子站在黑暗的夜幕中,宛如夜之子,肅殺,蕭索,戾氣纏繞在他的周身,森冷的叫人不敢靠近。她拚命地想要靠近他,可卻連他的衣角都拉不到。她哭了,在黑暗中蜷縮著哭的厲害,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憤然、愁思、哀戚在這一刻全部發泄出來。
隱約中,似乎有一雙溫柔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為她拭去淚水。不受控製的,她緊緊地抓住那雙手,柔順的任憑那人將她拉入懷中。接觸到那溫暖的懷抱,她哭得更厲害,似乎要將這些年的沉重在這一刻化作淚水傾訴出。
“沒事了緩緩,沒事了。”低柔的聲音一場動聽,在耳畔輕輕的回旋,像是一首能讓人平靜下心情的催眠曲,漸漸的她安靜下來,蜷縮在那個懷抱中睡著了。
似乎有人將她抱起,似乎那人將她放在一處及軟的地方,溫柔的手為她蓋上被子,迷糊間有是誰來替她掖了掖被角,還有一絲細不可聞的輕歎……
次日,蘇靜緩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床上,身上還是昨天的衣服,並沒有換。驚叫一聲,她開始使勁的回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怎麼都想不起來。
難道她又沒把持住,狼性大發的把俞季帆給吃掉,夢中亂性了?不可能,她的衣服好好的,除了有些褶皺,也不像是做個什麼,這個讓人惡寒的想法很快被她否決。就在第二個想法沒來及出現時,房門被人打開,一抹俊挺的身影就那麼斜倚在門旁,放電的桃花眼帶著幾分嘲弄,幾分戲謔的看著她,上下打量,卻也不說話。
“你……你幹嘛!”下意識的往後縮,蘇靜緩拉起被子遮在胸前。“人家還在睡覺,你怎麼就來了!”
“就因為你還沒起,我才來叫你起床的!你可真能睡,這都中午了!”從沒見過她這迷糊的樣子,俞季帆樂得調侃,眯起眼睛打量著她笑意冉冉。“陪你去看看新家,趁你睡著的時候,已經把你的東西搬過去了,現在宋伯帶去的人正在整理。家居公司的人也把東西送去了,聽說那水晶簾子按上去很漂亮,你不想去看看?”
“去,當然去!”蘇靜緩點頭如搗蒜,剛想先被子起床去洗漱,又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忽然想到門口的人。對,不對的地方就在於那個人。迷糊的樣子漸漸退下,蘇靜緩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抬眼怒瞪了他一眼,吼道:“俞季帆你給我出去!下次,進門前記得敲門!”
“是是是,小的這就出去,女王大人。”說罷轉身帶上房門。蘇靜緩送了口氣,暗想昨天應該麼發生過什麼事,於是趕忙起床洗漱。誰知她剛從床上跳起來,忽然傳來叩門聲,不等她反應,那扇門再度被推開。俞季帆大步流星的走進來,眼光促狹的將她上下打量。他遞來一套衣服,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看起來沒幾兩肉,抱起來還挺重的!蘇靜緩,你昨天做了什麼夢啊,居然抱著我哭得那麼慘!”
心下一震,蘇靜緩接過衣服的手僵在那裏,說不出話來。機械的想要笑,卻將心底的那抹苦澀給透露出了。抬眼看去,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看破她心底的可悲。蘇靜緩不敢再看他躲閃的偏過頭去,忽略掉他探尋的目光,淡淡的說:“沒什麼,我也忘了,大概是個噩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