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祿寺大夫周大人客客氣氣地送走了太醫杜和,然後回到小兒子周興遠的房間。
周夫人急切地問道:“相公,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哪?”
周夫人一臉惶急,她能不急嗎?小兒子這身上的傷得將養一個來月,偏這還是三皇子肖浩天打的,他們隻能認了。
“能怎麼辦?還能打回去?早就跟你說過,別老是寵著他,你就是不聽,看看現在都讓你護成什麼樣了?”
周夫人道:“好了,老爺,我知道了。可是三皇子下手也太重了,雖說咱們是臣子,可老爺你這些年對三皇子如何,別人不知道,眉妃能不知道嗎?就這麼看著興遠挨打不管?”
周夫人到底是心疼兒子。忍不住抱怨。
“夫人哪,這事兒要是放在你身上也得打啊,咱們興遠隻怕著了道了,你去把他叫醒,這事兒我得問問。”
周大人這幾日外出,回來了才聽說兒子被三皇子打了,他打聽了一圈,便覺得這事有點蹊蹺。
周夫人一聽,也想知道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雖說肖浩天性子比較頑劣,可是並沒聽說過他毆打過大臣家的孩子。
何況他們周家一向與眉妃這一脈交好,那三皇子就更不應該打周興遠啊。
周興遠被叫醒,呲牙咧嘴地坐起來,本來就疼,好不容易才睡著,就被他爹讓人喊醒了,到底是不是親爹呀?周興遠嘀咕了一句。
“你好好想想,那天宮中擺宴,你不是跟人在一起喝酒嗎?怎麼跑去太液池了?還有你身上那個手帕是怎麼回事?”
“手帕?什麼手帕?”周興遠一頭霧水。
周大人沉默了一下,又問,“你好好想想,你怎麼會去太液池?”
太液池位於皇宮內院,周興遠這樣的外男怎麼能進去呢?守門的侍衛見到了為何不攔著?
“我想想,當時跟劉義州他們喝酒來著,後來劉義州說我膽小,是個慫貨。兒子自然不服,劉義州就說那你敢不敢去太液池?敢去的話,去那邊摘個荷葉回來讓大家夥看看,以後大家就管你叫劉爺。兒子也是喝多了,然後就去了……”
周興遠說完,也覺得自己傻,傻帽似的,這麼明顯的激將法都著了道。這些年的詩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
周大人不由得歎息:哎,這個傻兒子呀,劉義州是二皇子的人,這明顯就是二皇子指使的。否則周興遠肯定會被侍衛攔住,不可能進去的。
“你到太液池是不是遇到了琉月公主?”周大人又問。
“好像,好像是遇到了幾個人,提著燈籠,是女的,我沒看清是誰。”
這真是喝迷糊了,誰誰都不認識了,周大人無奈,又問:“你懷裏有個手帕,哪兒來的,還記得嗎?”
怎麼又提手帕?周興遠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周夫人聽完,狠狠拍了周興遠後背,打到了傷口,打得周興遠直喊疼。
“該,你活該挨打。”周夫人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小兒子。
她久居內院,如何能不知道些陷害人的伎倆,再加上外邊的傳聞,更是知道兒子這是讓人利用,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