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豫帝眼裏,二皇子肖浩深算是個守禮的兒子,不似三皇子那般跋扈不羈。
可是偏偏出了這等事情的卻是肖浩深,這叫天豫帝情何以堪?
天豫帝很快地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向葛太醫詳細了解了肖浩深的病情,得知他治不了這個病,或許出宮已久的太醫院醫正曾老可以治。
這種情況,葛太醫自然不會提及林晚,她畢竟是個未嫁的姑娘,未來的揚威將軍夫人,怎可讓她接觸這等醃臢之事?
皇帝問明白了,便揮手令葛太醫退下,隨即安排人快馬出京,去接曾老盡快入京。
肖浩深再怎樣,也是他不多的幾位皇子中的一個,天豫帝當然不會放任不管。
皇帝這邊剛吩咐完這些事,才要歇下,門口又有人報,說是皇後與眉妃娘娘過來覲見。
天豫帝覺得眼皮子直跳,今日莫非又有什麼事要發生?太廟告祭在即,天豫帝可不想出現什麼意外,影響到了這場告祭。
對於一個有野心的帝王來說,能在太廟向先祖訴說自己的功績,這是難得的榮耀。
然而天豫帝不是個會逃避的人,還是讓皇後與眉妃進來。
出乎天豫帝的意料,平時著裝素簡的皇後,竟穿上了明黃的宮裝,頭戴金累絲銜珠九尾鳳簪,鄭重其事地走上前來,未曾開口,便跪倒於階下。眉妃亦肅容立於皇後身後,向皇帝行禮畢,瞧了眼天豫帝,便又低下頭。
“皇後,你這是……”天豫帝是聰明人,怎麼可能看不出皇後和眉妃的異常呢?
“皇上,臣妾自十六年前被封為皇後,自認一直以來善待宮中諸人,盡心盡力履行皇後之職,隻是不知皇上是否對臣妾有所不滿?”皇後說完,跪在地上看著天豫帝。
天豫帝知道皇後並不是愛拿喬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難道是誰說了什麼,不然皇後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於是,天豫帝道:“皇後何出此言?可是哪個不長眼的亂嚼舌根?遇到那挑撥是非的,皇後自行處理了也就是了,何必鬧成這樣?”
皇後卻道:“皇上,倒不是有人亂嚼舌根。可隻怕亂嚼舌根的人也沒有這般大膽。而且這個人,臣妾隻怕處置不得。”
天豫帝擰眉看著這兩個枕邊人,沉默了一會兒,見那倆人在他的盯視下,毫不畏縮。
便道:“有什麼事就直說,別總是讓朕猜來猜去的。”
“既然皇上您已經發話了,那臣妾也就直說了。皇上您是不是想立淑妃為皇後?不然臣妾怎麼會在淑妃宮裏發現了皇後才能穿戴的衣飾?”
天豫帝一時之間以為他聽錯了,“淑妃?你仔細說,到底怎麼回事?”
皇後便又把這事說了一遍。原來是有人偷偷傳紙條給皇後,說是淑妃殿裏有皇後穿的明黃朝服和九尾鳳簪。按理說,淑妃隻能戴七尾鳳簪,衣服也不可穿明黃色。
因此皇後派人去搜查,居然真的搜出了兩套,而且衣服的尺寸明顯比皇後穿的碼數要小。淑妃長得要比皇後嬌小些。
皇上眯起眼睛:“有證據嗎?東西在哪?帶我去看看。”
“都在淑妃宮中,仍放在原處,臣妾已著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