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聰明人,我直接走去窗台,捧起蘭花花盆,“選擇題:一,我把蘭花送給院長,說明是蘇醫生送的;二,你送我去個地方。”要將一盆子煙頭送到院長那,就算院長智商再低也能知道蘇醫生平時在做什麼。
“聽起來我別無選擇?”蘇醫生放下病曆簿,摸摸下巴上的小胡子,“我越看你就越不知道,年紀輕輕到底在想什麼。”
“什麼也沒想,隻是麻煩來了,我就得去應付。”不卑不亢。
蘇醫生挑著眉毛,“你不會自己去嗎?文家大少爺一會就來了,你非得攤上我,這不是逼我培養奸情嗎?”
這人說話就是奇怪,但我唯一能找的就是他了,“我得去個地方,文遠不能知道,我身上沒錢,也沒衣服,隻好求你。”
“針管是你自己拔的?”他突然看見我的手背,順手拿了根棉簽過來,“回頭積了汙血的,你們女人又得大呼小叫,摁住了!”
我推掉他的手,“去還是不去?”
他氣得幾乎跳起來,嘴裏罵罵咧咧個不停,但卻取了外套,丟到我身上,“該死的女人……你怎麼這麼麻煩。”竟是連原因也不問的,準備帶我去了。
穿上蘇醫生的白外套,又戴上墨鏡。
八月底,我卻穿的仿佛身處在寒冬臘月,所幸接近傍晚,身子又虛,竟一絲不感覺熱。
坐進蘇醫生的車裏,他才想了問,“去哪?”
“夜來香珠寶行。”
蘇醫生發動引擎,不停從後視鏡裏打量我,我被看的不耐煩,幹脆也從後視鏡裏瞪著他不放。蘇醫生接受到目光,小胡子一彎,“我想知道一件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以為他對我的私事確實沒有興趣,卻還是挑了來問。
蘇醫生笑,“我就想知道,明明我把辦公室門鎖好了,你怎麼能打開它。”
原來是問這個,我從頭發上取下一根黑發卡,遞過去,“用這個。”
“我竟邂逅個神偷,”蘇醫生幾乎從座位上跳起來,“真想不到,文家未來少奶奶還是個神偷!”
神偷?仔細想想,用黑發卡開鎖的伎倆,竟還是文遠教給我的。當年夏北不願學,被我罵了一通腐朽,卻自己喜滋滋的討好文遠學個精透。
摸著黑發卡,我突然覺得,事情越來越可笑了。
就在現在,我竟用了文遠教給我的東西去找夏北,而我的目的,卻是勸夏北不要為我而與沈婷婷悔婚。因為就算他悔婚,我也不會離開文家,他無論多愛我,也給不了文家能給我的一切庇護……我必須告訴他。
26
蘇醫生將車子停在“夜來香”門口,從大衣裏拿出一包煙,“文少爺打電話問我的話怎麼辦?”
“……你看著辦吧。”來不及解釋更多的東西,我打開車門低著頭向裏走去。該怎麼說需要見夏北呢?會否夏家的其他人也在這裏,會否給他帶來困擾?該死……我應該想的更多更全麵才來這裏。
“請問您需要什麼?”售貨小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翻,很顯然,我今天的穿著並不像個能買得起這裏任意一件珠寶的人。
“我……需要找夏經理。”
“請問您有預約嗎?”她果然不信我認識夏北。
“沒有,不過如果你幫我轉達他有位姓紀的小姐找他,我想應該會立刻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