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問,是不是你做的,也不是問,是你做的吧,而是問,不是你的做吧。
隻有幾個字的差別,卻能看出來他心向了誰。
“不是我。”我認真回答他。
沈江南拍拍胸口,“我就知道不是你……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可小姨和外公是不信的,無論我怎麼說,小姨還是認定是你找人做的。”
“便是這樣又如何?誰做了鬼誰心裏清楚,她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我止住嘴,歉意萬分看向沈江南……畢竟是他小姨,就憑他肯相信不是我幕後指使的,我就該看在他的麵子上不去苛責沈婷婷。
沈江南也不生氣,“她做的……我都知道。畢竟還是一個屋簷下住著,外公其實也清楚些,隻是眼下的事情昏了頭,偏偏又在和文家爭鬥的節骨眼上出了事,他便沒了理智。”
“我懂的。”
這樣說話,我們又沉默了片刻。
沈江南似乎做了個決定,嚴肅的說,“紀堯堯,你離開文遠叔吧,也離開夏北叔吧,去別的城市,過新的生活。”
他怎麼忽然這樣說,“要小心……還有說這些話,是因為要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江南有些焦躁,“我不懂怎樣說,總之我聽見的……好吧,我去公司找外公,卻看見小姨同上次潑你湯的那個人在一起走……”沈江南一瞬間變了臉色,突然伸手拉住我,把我藏在臂彎裏,卻整個人轉了過去。
“啊!”
撕心裂廢的叫。
我驚恐萬分,怎麼了?
突然間,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堯堯……快走……”沈江南整張臉扭曲起來,痛苦的想要去摸自己背,可卻顫抖著癱軟下來。
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站在沈江南身後,匆忙將手裏的玻璃瓶扔到角落裏,就要逃。
他做了什麼?空氣彌漫著嚴重的硫酸味道……我清醒過來,連頭也不敢回過去看江南的背,他保護了我。
沈家的這個孩子,在最危難的時候保護了我。
有警車的聲音響起來,或許是附近沒睡著的人家報了警。
我不能放過那個人,這個令沈江南痛苦萬分的人……憤怒無比,追上去將自己的手提袋丟過去砸中他的背。
包裏的東西都散了出來,一個藍色的小盒子咕嚕嚕一路滾到我腳邊,我來不及去撿,搶上去就與那人撕打開來。
然而我到此時才明白,沈江南當日與我打架,是多麼的手下留情……終究我也隻是個女人,男人幾下子就打中了我的要害……痛,深入骨髓。
我恨恨的想要報複他,哪怕隻是小小的傷害,我絕不讓他輕易離開。
那條勒住我脖子的手,我死命的咬了下去,男人“嗚”的低叫了一聲,但仍舊不鬆開,甚至我咬開他的手套……
卻看見燙傷的水泡和紅腫。
“祝……祝平安?”
然後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