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信她,她……”
“那你為什麼要吻我?”祝平安抬頭看我,眼淚流了出來,認真的問。
吻?
那個在星巴克幫他騙朋友時,隨意的吻嗎?
他竟然如此心心念念的記著,不曾忘記……
“那隻是……玩笑。”知道這樣的回答,會傷害他,我卻沒有辦法找其他的借口。
祝平安笑了出來,聲音在空洞的廢樓裏回蕩,“我是不是很可笑?”
“怎麼會……但你不該聽沈婷婷的話去做這些事,你適合明亮的生活,與其他人一樣擁有幸福……”
“紀堯堯,你還是不懂貧困。”他這樣說,歎著氣將我按在地上坐下。
我吃痛皺了眉,有些生氣,貧困就是理由嗎?貧困就是他接受沈婷婷錢的借口,貧困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甘心做沈婷婷打手的原因?“祝平安,你需要錢,我可以給你,你不用將傷害別人作為接受這些肮髒錢的借口。”
他仍舊將笑掛在嘴邊,卻悲涼的要命,“我沒有故意要害過你。”
“誰說沒有,你差點強 奸我,你還燙傷了我,昨天你潑了江南硫酸,還有綁架……”我一件一件數落,看著祝平安臉色越來越難看。
“住口!”他用力捏住我臉的兩側,讓我發不出聲音來,“我告訴你紀堯堯,我沒對不起你,從來沒有!當初我發短信告訴過你,是你自己沒有放在心上。我冒著手被廢掉的危險替你擋下湯你卻不領情,讓你的情人夏北來害我。我的硫酸也沒潑到你身上,是那個小子自己傻,要替你擋!你聽清楚,我祝平安,從沒對不起過你!”
他一句一句,撥開事實的薄紗,要我看清真相。
原來他手上的傷,是為我而被燙的。
“……那你,也不該接受沈婷婷的錢……”
“所以你不懂貧困,”祝平安看著破落的廢樓,有些錯神,“……我需要錢,我隻有一個奶奶,在安徽的一個小鎮裏住著……她快死了,沈婷婷答應幫我給她找適合的腎髒,而且我需要在這個城市裏活下來的資本……”
我一向相信,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到了眼下這個地步,卻對曾經讓我覺得純真無比的祝平安恨不起來。
他太懦弱了,連恨也承受不起。
“你放了我吧,沈家有錢,江南不會有事的。你去指證沈婷婷,我保證文家不追究你的所有過錯。”
祝平安回過頭看我,有幾絲不信任。
“不然我陪你在這裏,餓死,渴死……等著你奶奶病死。”
仿佛一劑猛藥,祝平安麵容一動。
“你信我嗎?”最後誠懇的說出這句問話,我隻想打一個賭,如果他曾經,哪怕如他所說一絲一毫愛過我,眼下這個局勢,也隻有信我。
“……好。”
隱隱約約,警笛聲斷斷續續在樓外。
祝平安麵色一變,拽的我身上繩子的手,又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