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吻(1 / 3)

第二天的拍攝任務就在柊家附近的二條城,為了拍攝效果與安全起見,時間訂得非常早。幾乎是天蒙蒙亮就已出發。我根本沒時間收拾自己,隨便紮了把頭發,睡眼朦朧,跌跌撞撞地跟過著一行人。安修言神色自如,完全沒有早起的睡臉,等化完妝更是眉若墨竹,目似朗星。他化妝時,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拍片花。正在被化妝師擺布的安修言突然伸手拿過我的相機,交給Eric。

“你幫她拍吧。”

他斜睨著我道:“放心,他比你在行。你去車上睡一會兒。”

我表示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不想離開現場。他看了我兩秒,回過頭去。

清晨的二條城,林間有薄霧,幕府的建築在晨曦中堅毅又莊重。安修言一身黑色,頭發後梳,明明不是日本的風格,卻又相得益彰。這一組照片主要為了突顯男人硬朗與權勢的氣質,西式的衣著,日本的背景,黑白的基調。林間的霧與安修言手中的煙,畫麵虛實結合。

我從未見過他抽煙,從他資料來看,他是不抽煙的。但他手指夾著煙,在攝影師的要求下吐出煙霧的側臉,明明滅滅,眼神動蕩不羈。我突然覺得,隻要是他,在我麵前抽煙我還是喜歡。

太陽漸漸升起,遊人越來越多。工作組收拾了東西,趕赴最後一組室內影棚。棚影攝影更是安修言的擅長,超乎想像得順利。中午時分,已經收工。

Eric說,原定計劃是下午三點結束,有三個多小時的空檔,晚上七點接受一個采訪。因為怕時間太趕,訂了明天早上的航班。沒想到結束得這麼早,他聯係了采訪媒體,對方願意調整時間把采訪提前到下午兩點。他問安修言:“這樣的話,四點以後應該沒事了。要不要把機票改到今天晚上?”

安修言淡然道:“不用改。就明天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Eric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采訪還是在柊家做的,但用的是我的屋子。對方覺得在川端康成和卓別林住過的地方采訪安修言比較有feel,更利於寫稿。

日本記者不如國內來的八卦,問的問題很有專業水準。話題基本上圍繞著安修言出演過的電影及對電影藝術的理解來,並且不著痕跡地帶到他的生活中,了解他生活的體悟與人物演繹之間的關聯。最後那記者問:“您出道時演一位暗戀中的少年,因為成功演繹了這個角色,才為觀眾所熟知。但您成名後卻很少接愛情戲,請問是什麼原因?是您不喜歡愛情的題材,還是怕自己無法超越最初的角色?”

安修言笑了笑,答:“沒有特別的原因。很多演員喜歡挑戰自己難以掌握的角色,以求超越自己。而我,不是一個很有追求的人,我喜歡挑選自己有把握的角色,在熟悉的領域工作。”

日本記者迅速反問:“您的意思是,愛情不是您熟悉的領域?愛情戲是您無法把握的角色?”

安修言頓了頓道:“可以這麼說。”

日本記者笑道:“您是不是擔心粉絲的反應才這麼說?大家都知道您是以愛情戲出名的,當年憑借著這個角色您拿到了最佳男配角獎。”

“那個角色對我來說,不是愛情。”安修言答。

記者眼睛一亮:“不是愛情?那是什麼?”

“那個角色演繹的是單戀。單戀,就是一種求之不得。生活中有太多求之不得的事情,我想您應該也能體會,想要的,期待的事,卻怎麼都無法達成的絕望。對我而言,單戀就是那種絕望,是我對這個角色的理解。”

“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所以您不接愛情戲的原因是因為您覺得您並不理解愛情?”

Eric的嘴唇動了下,身體前傾。安修言抬起眼,吐出兩個字。

“是的。”

送走誌得意滿的日本記者後,Eric幽怨地說:“祖宗啊,這話你也隨便說?我已經準備幫你擋回去了,你倒好,輕飄飄兩個字。這下又不知道會被曲解成什麼樣,就算明天傳言你是gay,我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