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吻(1 / 3)

那天我整晚沒睡。一會兒想到安修言早上該怎麼應付媒體,一會兒又想到傅七齊說的那番話。不得不說,他口才很好,簡直是無懈可擊。除了邏輯合理外,還帶了煽動性情感,無縫對接。我懷疑他可能是校辯隊員,倒也一直沒問過他。他說得沒錯,我對他缺乏了解,要知道他校辯高手,當初我選誰也不能選他。

和安修言宣布戀情的事隻能不了了之。雖然傅七齊之後窮打溫情牌,試圖挽回局麵,但是對這件事立場分明,咬定青山不放鬆,寧死不屈。我隻好作罷。安修言說得對,我不了解男人。傅七齊再年輕也是男人。

天蒙蒙亮,我就梳洗完畢,在安修言房門口踩了七八圈,當我踩到第九圈時,門開了。他穿著運動衫褲扶門而立。

“我就猜是你。一大早門口‘悉悉索索’像有小老鼠在爬。”

他上前一步,認真地端詳我,道:“晚上沒睡好?”

“那個,”我解釋,“傅七齊不同意,很抗拒。我……”

他不以為意地道:“很正常。進來吧。”

他側過身,讓出通道,我走進房間,不安道:“那你們打算怎麼解釋?”

“不想解釋。”他淡淡道。

“啊?”

他倒了一杯溫水給我,又從果籃裏拿起一個蘋果,削得很熟練。我愣愣地看他,削蘋果都能削得這麼優雅有型,我覺得他可能受過禮儀方麵的特殊訓練。

“我在幾小時前已經跟Eric說了,讓他聯係公司做應急公關。這種事是公司層麵的,況且,”他輕描淡寫,“傅七齊是現任老板的兒子。他不想讓你曝露在公眾眼前,總有他的辦法。”

我這才想到一層的關係。我說:“但是,他跟他爸鬧翻了。”

安修言不以為然:“父親和兒子怎麼可能徹底鬧翻。關鍵時候還是會幫的。”

我脫口而出:”那你呢?你的父親……”

他的手一頓,一條蘋果皮滑落在桌上。

我心一涼,我為什麼老是嘴賤,哪壺不開提哪壺。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這次又來。但安修言沒有像上次那般怫然而去,他隻停了一下又繼續削起來。

不鹹不淡回了四個字:“這不一樣。”

他把削完的蘋果遞給我。

“吃完去睡一會兒。現在還早。”

不知何時起,我看到安修言已經不再是緊張得手腳沒處放,而是覺得他有一種讓人放鬆的氣質。他戴著黑框眼鏡,捧著筆記本,電腦裏輕聲放著舒緩的音樂。我則坐在沙發上心安理得地吃著他親手削的蘋果,直吃到眼皮沉重,人事不省。

等我再次清醒時,屋子裏靜悄悄的。我躺在床上,蓋著一床薄被。窗簾拉得嚴嚴實實,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隻有腳燈的微光照出家具的一圈輪廓。我遲鈍地回憶,比對後發現這不是我昨晚睡的房間,這應該是安修言的房間。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跑到安修言的床上去睡的,實在是……無恥之尤,膽大妄為。我想摸手機,一看,手機端正地放在床頭櫃上,被調至靜音。

但時間顯示……已是中午12點。五個未接來電,全是傅七齊打的。

我呆呆地看著手機屏幕,好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我沒想起來。看了幾秒,我想起來了!頭條!如果安修言上了頭條,我怎麼可能隻有五個未接來電,還全是傅七齊一個人打的。

我迅速打開手機新聞,一路掃視,沒有!娛樂頭條是女神Gemma.C的最新電影受訪,公開承認理想型是安修言。照這麼說,安修言今天也算是上了頭條,但女主角不是我。這個結局隻有一個可能,安修言的公司的確以非凡的能量壓下了勁爆的緋聞。但我不確定,傅七齊在這中間是否真的如安修言所說,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我拿著手機正打算撥回去,鈴聲響起,屏幕上顯示“未知號碼”。地球的磁場決定我們在關鍵的時候是有直覺的,就好比這一刻,接通的刹那,我有一種直覺。

“梅小姐,你好。我是傅七齊的父親,傅淵淩。”

他沒在電話裏多說,隻問我什麼時候有空,想和我約個時間。我表示我可以今天下午的飛機趕回來。他說:“好。那我讓人給你訂下午四點的飛機可以嗎?六點我派人到機場接你。”

我說不用麻煩,機票我可以自己訂,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從容道:“訂機票不是麻煩事,我兒子傅七齊才是麻煩事。請答應我一個請求,我們的通話和會麵,不要告訴七齊,這是一個父親的請求,不是命令。你會答應嗎?”

他寥寥幾句讓我啞口無言並無顏以對。我說:“當然可以,一切隨您的意思辦。”

他亦不推辭,說“好”。

我撥打安修言電話,響了幾聲後,是Eric接的。

“修言在片場,正好拍一幕戲。等他下戲我讓他打給你。”

我說我隻想知道他怎麼樣。他說沒事了,公司把所有的新聞都壓了下去。聽說報紙那裏都印出來了,都收了回去。他感慨地說,看來這次老板有的不止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