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一位六七十歲的老人,隻見此人臉上爬滿了皺紋,看得出他的頭發已經開始謝頂了,眼神黯淡無光,身子有些佝僂,走路略微發瘸,腳上穿的是布鞋,身上穿著樸素的棉麻衣服,雖然不是公園工人的製服,但是看他這氣質,就像是他們中的一員。
沒等兩人開口,那位老人已經先問道:“哦,是遠洋來了呀,快請進。怎麼,今天有空來看望我這個老頭子?”
老人的話語裏沒有責備的字眼,但是聽在陳慶之耳裏,分明是在責怪葉遠洋很久沒有來看望他了。這個像是公園工人一樣的老頭子會是誰呢?堂堂的副省長怎麼可能會來公園探望一位老工人?說出去也沒人相信啊。那麼,他曾經是一位叱吒風雲的高官,隻不過現在已經退下來了?但是看著也不像呀,他的穿著普通,再加上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質,怎麼看都像是公園的一名老工人,哪裏有半分高官的氣派?
還有,老頭在打量兩人的時候,分明是盯著兩人的手上掃了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看兩人有沒有提著禮物前來吧。至少陳慶之心裏是這麼想的。這個老頭子真勢利呀,如果不是跟著葉省長一塊來,估計他都會直接閉門謝客吧!
不料,葉遠洋頗為恭敬地回道:“袁老,今天是專門來看望您老的。我還帶了件禮物過來,希望您會喜歡。”
一聽見有禮物,老頭子就兩眼直冒賊光,像是久未偷腥的貓兒突然看見了一條魚一樣。但是陳慶之卻很納悶,明明沒有帶禮物呀,為什麼葉省長卻說帶了禮物呢?不過,既然葉省長這麼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且看葉省長是怎麼處理這事的。
等等,葉省長好像是稱呼這個佝僂的老頭子為“袁老”。一般隻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在姓的後麵加一個“老”字,表示對對方的尊重。這個老頭子看著其貌不揚,卻值得葉省長放下身段,難道真的是什麼厲害的人物不成?
隻是,他的穿著,還有氣質,都讓人看不出有高人風範呀!難道會是跟金庸小說《天龍八部》裏麵的掃地僧一般,看著普通,實則厲害無比。是了,一定是這樣的。有些人喜歡扮豬吃老虎,而有些人則喜歡老虎扮作豬,糊弄人的本事一樣是絕頂無二的。
被稱作袁老的老頭子頓時就熱情地將兩人讓進了小院,“遠洋快來說說,你今兒帶的是什麼好東西?不對啊,你們兩個都是空著手來的,該不會是故意來消遣我的吧?哼,要是你敢亂來,小心我拿鞭子狠狠地收拾你。”順手做了一個拿鞭子抽人的動作。
葉遠洋笑道:“我就是欺騙天下人,也不敢哄騙袁老您呐。禮物有兩件,這頭一件就是我帶著的這個小夥子,他叫小陳,陳慶之。你覺得他長的怎麼樣,還算清秀方正吧?”
袁老放慢了步伐,仔細地打量了陳慶之一眼,點頭道:“根骨不錯,有福氣,是少年發達的跡象,還算能入眼。隻是,最近應該有一個大坎,若是邁的過去,自然就會否極泰來,順風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