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話別(2 / 2)

剩下陳伯康和劉佳怡,默默無聲的對坐著。

最後,陳伯康輕咳了一聲說:“佳怡,我這次參軍,很可能回不來了,我父親年紀也大了,書也教不了兩年了,以後可能要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

劉佳怡臉色一下就白了,跑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臂說:“伯康,你就不能不去嗎,這樣你父親和你的學業都可以兼顧啊。”

陳伯康輕輕的拍拍她的手說:“佳怡啊,話是這樣說,可是國家正麵臨危機,正是需要我們挺身而出的時候,怎麼可能畏縮不前,如果這樣,你不去,我不去,我們遲早都會成為亡國奴的。”

劉佳怡見自己的勸說無用,隻好放棄,轉而提出幫助他到自己叔父的部隊去,陳伯康還是堅決的拒絕他的好意,最後,劉佳怡終究是悶悶不樂的走了。

這時,夜色已降臨。

陳伯康簡單的把桌上的菜收拾了一下,快步的走到裏間,隻見陳父正坐在床頭上看著陳伯康。

陳伯康站在父親麵前跪下,深深地磕了三個頭,挺起身說:“父親,兒子不孝,瞞著您老人家去報名投軍了。兒子向父親請罪,望父親責罰。”

陳父從床頭上站了起來,伸手把陳伯康扶了起來,看著他說:“康兒,為父老矣,但不糊塗。我陳家是書香傳家,現今國家正麵臨存亡之際,我雖是老朽,也是讀書、教書多年,為國為民的道理還是懂的。此時此即,正是國家需要大好男兒上前線奮勇殺敵,為國除賊,還我大好河山!”

陳父停頓了下,讓陳伯康坐下,自己也坐下後繼續說道:“隻是此去前路艱險,生死不知,我兒當好好眷顧自身,方才可保家衛國。”

陳伯康站起來接上話說:“父親放心,兒定當愛護自身,借此身衛國殺敵!”

陳父點點頭,又說道:“康兒,你這次遠去,眼下有兩件事還要處理一下。”

陳伯康說道:“請父親明示。”

陳父搓了搓手說:“第一件事,你還未成家,那位劉小姐,你怎麼辦啊?”

陳伯康臉上有些微紅,說道:“我和佳怡是不成的,不說其他的,就是我和她的家世相差太大,這就已經不可能了。我雖沒明確給她說,但和她交談的言語中都已告訴他了,應該沒有問題了。”

陳父看著兒子,良久,談了了口氣,說:“康兒,苦了你們倆了。”

陳伯康連忙說:“父親,您的話嚴重了。自小您教兒忠孝之道,兒一直銘記在心。在國立四川大學,兒也是抱著實業救國之心。如今國難當頭,兒女之情當拋去,應投身救國,也不枉費父親給了兒這幅身軀。”

陳父臉露悲痛之色,撫摸兒子的頭,說道:“還有件事情,你當知目前國民政府雖能取得一兩場勝利,卻不能擋住眼下之頹勢。我兒當要以有用之身,奮用殺敵;也要好好琢磨,殺敵之技巧。”

陳伯康說:“兒當謹記父親之吩咐!”

陳父坐著,沒有再說話,陳伯康也隻能站立著,看著父親。

陳父突然開口道:“康兒,為父有三件事,你當謹記,就當我給你的臨行忠告吧。”

陳伯康“蹬”的跪了下去,嘴裏說:“請父親明示。”

陳父說:“第一,國家危難,你報名參軍,當奮勇殺倭寇,不得苟且偷身,更不得充當漢奸!第二,你此去,前途渺茫生死不知,我隻當你從此不再人間,交給你母親的遺物玉鐲一對,如你有幸生還,不能離職還家,可遣人送回玉鐲一隻,告知與我;第三,你從軍之後,不可明搶暗奪,貪贓枉法,甚至持強淩弱。”

說到此時,陳福停了下來。陳伯康磕了個頭,說:“父親明言,兒定當永誌不忘!”

陳父又嚴厲的說:“還有,你不可輕易戧害國人,特別是婦孺兒童,如我聞之有此類事,縱然你還活著,我亦不再認你是我兒!你可明白?”

陳伯康連磕三個頭,說道:“父親在上,兒在此立誓,我陳伯康今日從軍,專殺倭寇和漢奸,絕不殺國人,如有違此誓言,當自絕於槍下!”

陳父愛憐的扶起兒子,輕聲說:“我兒明白就好,明白就好!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早點回房休息去吧,明日還要走遠門啊。”

陳伯康回到房裏,久久不能睡著,望著窗外的月亮,胡亂的想著,一會兒是父親,一會兒是劉佳怡,一會是學校,一會兒在戰場上廝殺,就這樣慢慢的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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