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官笑著說:“伯康同學,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找人學上海話啊?”
陳伯康就像被人發現了隱私一眼,有些慌張,不過很快鎮定下來,不好意思的說:“老師,其實我就是覺得他們說的話,很好聽,像鳥叫,所以就找他學了。”
沈教官又問道:“那協議又是怎麼回事啊?”
陳伯康又不好意思,結結巴巴的:“這個,那個……”
沈教官說:“學個話,圖個新奇倒沒什麼,可是花錢學說話,這就讓人奇怪了。”
陳伯康被沈教官的問話給擠兌的無法回答,萬般無奈之下,隻好說:“老師,我告訴你可以,但是請您一定要為我保密,盡可能的幫助我。”
沈教官好奇地看著他,點點頭說:“好啊,你先說說看,隻要我能幫得上忙,一定會幫你的。”
陳伯康隻好說出了學習上海話的緣由:“我是無意中想到的,我是想學會了也算多門技巧,就算不能上前線,到淪陷區去也用的上啊。所以還請老師能幫忙,成全學生。”
沈教官很是吃驚,他知道這小子的前因後果,因為餘立青是他姐夫,很清楚陳伯康的心思就是上前線殺鬼子,沒想到他來學校學習三個多月後,已能夠考慮很多事情了,別說還比較周全。
沈教官很想答應他幫忙,可是他自己很清楚這些學生的工作安排,隻有一個人能決定,那就是戴笠戴老板。
沈教官輕聲說:“伯康同學,你學上海話的事我可以給你保密,隻是你畢業後的工作安排,我做不了主,包括餘主任也做不了主。你這個事啊,包括你們這一批的同學都隻有主任才能決定。”
陳伯康聽了有些心灰意冷,這是自己認為唯一可以遠離這些人的可行辦法,沒想到最後還有這麼一個環節,真是讓人絕望!
沈教官看到陳伯康失望的麵孔,於心不忍,就說:“伯康同學,這樣吧,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向戴老板推薦你。”
陳伯康露出一絲喜色,對教官說:“真的!老師謝謝您了,如果學生能如願以償,決不辜負老師的栽培。”
沈教官笑著說:“好,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下回去吧。”
陳伯康沒有回宿舍,而是一個人在操場的邊緣尋思,本來認為是個絕妙想法,沒想到還是竹籃打水,看來還得另尋他法。
又過了幾天,陳伯康除了繼續跟易笑夫學說上海話外,還在盤算著其他的辦法。
學校的領導們突然增添電訊課程,內容包括密電碼和無線電,一時間陳伯康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想將來的事了。
哪成想陳伯康自己想安靜,教官們卻不這樣認為。總務處處長王湘處長發現藥品庫的醫官貪汙和采購假藥,於是向餘立青主任舉報了,並說這人有意謀害教職員和學生,特別是把嚴燮得病吃藥,卻沒能治好,很快就死了一事栽到他頭上。經學校領導班務會決定進行公開審訊,同時讓學生體會一下怎麼審訊。
負責審訊課的徐教官聽說這件事後,向餘主任提出交給他來審問,同時也給學員們做個示範。
徐教官得到批準後,立刻組織人手,分批把學員們都聚在一起,先把一套課堂上講的審訊方法使出來,沒有見效。
可這個人矢口否認有意謀害該班員生,連續幾小時的審訊沒有個結果,讓陳伯康他們看得有點厭煩起來。
這讓教官們發急了,特別是徐教官很是覺得丟臉,立刻把他們的一套看家本領搬出來,同時將課堂上講授的各種刑訊辦法,隻要有條件上的刑具,可以用一用的,全都用到這個醫官身上。
這一下就把有些女生看得害怕起來,躲在後麵不敢看,有的還哭了起來。反而招來隊長們的一頓臭罵,說如果連看都不敢看,以後在審訊中怎麼獲取證據和情報,以及麵對危險。
連續三天,搞的教官們沒了招,學員們有些興致盎然,有些索然無味。隻是這個醫官被各種刑拘弄得遍體鱗傷,可仍舊堅稱冤枉。
陳伯康覺得這樣簡直是侮辱智商,從來隻有屈打成招的,像這樣弄到的證據又有幾分可信,心中對此方式鄙視無疑,純粹是浪費時間。
由於口供證據均無,最後這位醫官隻好由介紹人具保開除。
聽到這個結果後,陳伯康更是對其唾啐不已,這完全是栽贓誣陷的把戲,這些人真是不把人當人看,手中有點權力就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