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在班務會上大罵特罵,上至餘立青副主任,下至普通的辦事員,沒有一個不被罵的,和陳伯康交好的幾位教官一樣挨罵了。
陳伯康在下麵感受著戴笠的雷霆萬鈞的訓斥,心裏暗自想著,班務會不會就這樣罵完吧。
“今天,我還要表揚一位同誌,那就是廖華平同誌。他是位好同誌,全心全力的投入在工作中,時刻牢記自己的職責。你們中有人說他‘危言聳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還有人說他是當叛徒過來的,不值得相信;我要說你們說的都是錯誤的,是大錯特錯的!我認為,廖同誌說的不錯,說得很好,做的也很好!”
戴笠邊說著邊環視了一圈這些領導和教官,“廖同誌所說的,我認為很貼合實際。為什麼,要知道我們的敵人不止有日本人,還有共產黨!日本人終將會被我們打敗,打跑!接下來呢,我們的敵人就隻有共產黨了!所以我們要引起重視,不能成天隻想到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過!”
戴笠突然猛地指著這些領導和教官,說道:“你們想過對學生的教導工作有什麼好的方法嗎?對學生的思想考核抓得嚴不嚴啊?你們當中居然還有人和女學生搞什麼師生戀愛?我聽說,有一個女生被淹死了,還有一個男同學被打傷,以致傷重病死,有這些事嗎?簡直不像話!我的學生將來是要為國戰鬥,不是拿來給你們害死的!”
戴笠的訓斥讓在場的人都不敢啃聲,有些害怕的更是低下頭,不敢看他一眼。
戴笠似乎說的累了,緩了幾口氣,又張口對廖華平大加表揚,讚賞之詞毫不吝嗇。
班務會結束了,陳伯康和學員們都回教室去上課。在回教室的路上,陳伯康明顯感到,不少人都在吐長氣緩和心中的恐懼,還有的人眼中依然保持著懼怕的眼光。
第二天,陳伯康上課時,明顯感覺到課程變換了,都是以針對GCD構成及其組織行動,以及怎麼打入其中,包括其他民主黨派為主的內容。教官們在課上也賣力的詳細講解,無不用極其的惡毒話語說共產黨的諸多不是。
陳伯康感到氣氛變化的很快,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會怎樣,更不用說將來的事了。
晚上,上了一天的課後,大家的腦子裏被灌得頭昏腦漲,紛紛回到宿舍裏,倒在床上休息,不想在說話,更不敢高聲喧嘩,調笑打鬧。要知道戴主任還在學校沒有走。
一個少校軍官來到陳伯康的寢室門口問道:“陳伯康在嗎?”寢室內其他人都看向陳伯康。
陳伯康站了起來說:“報告,我是陳伯康!”
少校說:“你跟我來一趟。”說完就轉身出門。陳伯康立刻套上軍服跟了出去。
陳伯康一路上心中直打鼓,又不敢問,隻好默默地跟在少校身後。
“今天,自己沒做什麼事啊,這是要帶自己到哪去啊?”陳伯康滿腹問號的走著。
少校帶著他來到一棟樓舍,上前輕輕地敲了敲門,說:“報告,人已帶到!”
門開了,是一個30多歲穿著深色中山裝的人打開門。他看了看兩人,對少校說:“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少校敬禮說:“是!”轉身走了。
這人對陳伯康說:“你跟我來。”書熬完轉身進屋了。陳伯康趕緊跟了進去,反手關上門。
這房子,陳伯康知道,專門留給學校主任的寢室,以前他人沒來學校,也一直給保留著。
客廳,陳伯康用標準的軍姿站立著,目不斜視的看著屏風的一側。
不一會,一個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帶著滿麵的倦容,顯得心事重重。這人也不和陳伯康說話,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帶陳伯康進來的人趕緊上前給這人泡了杯茶,說:“戴先生,人已經帶到。”坐在沙發上的人正是戴笠。
戴笠似乎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下心情,對那人說:“嗯,你先下去吧。”
陳伯康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仍然保持著軍姿。
戴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後,才說:“伯康,你還在恨我嗎?”
陳伯康大驚,臉色變幻不定,低下頭,按下心慌,大聲說:“學生不敢!”
戴笠沒有去看他,自顧自的端著茶喝著,說:“伯康,你認為現在中國誰才能領著國人抵擋日本人呢?”
陳伯康沒有遲疑的大聲的說道:“學生以為隻有蔣委員長才能勝任!”
戴笠又問:“那你覺得共產黨的呢?”
陳伯康遲疑了下,說:“學生認為,至少目前他們還不能成大事。”
戴笠不動聲色地說:“哦,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