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剛健接過信一看,非常抱歉的對他連聲說對不起,希望自己的行為沒有給他帶來煩惱。
陳伯康不置可否的告訴他:“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也沒什麼好說的,請直接說你來的原因吧?”
赤木剛健說:“今天聽說王桑跟丁默邨發生了衝突,本來是想安慰你的,同時想請你吃飯,誰知道你家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是真心的想跟您交朋友,不隻是因為您救了我,還因為您是個真正的男人,有俠義之心的男人,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男人,現在的世上像您這樣的人可說是很少見的。”
“謝謝你的誇獎,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我馬上就要請假了,也不知道這一路上會怎麼樣,現在世麵上不太平,在路上也說不定會遇到什麼意外,以後也許再也見不到我了。好了,你的來意我知道了,我也不可能去了,就此回去吧。”
“王桑,對於您舅舅的事,我萬分抱歉。要知道我的手上沒有你們中國人的血!所以,請相信我的誠心!”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陳伯康不想再和他所說什麼,隻想盡快打發他走人。
“王桑,明天我一定會來給您送行。我希望您回來後,我們能夠真心的交朋友。請您也一定相信我!”赤木剛健看到陳伯康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真誠的說出心裏的話。
“我知道了,一切等我回來後再說吧。”陳伯康裝作無力的說道。
“王桑,我們明天碼頭見。”赤木剛健說完,起身對陳伯康鞠了個躬就走了。
見他走後,陳伯康搖搖頭不再想他,而是專心的做起事來。等把手上的事都處理完了之後,他才起身拿起那封信向薛井辛的辦公室走去。
薛井辛看著手中的信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才好,把信放在桌上,揉著頭對他說:“守業,你要節哀啊,更不要就此進了死胡同裏去了。要知道日本人是很厲害的,你一個人是鬥不過他們的。”
陳伯康的悲傷是想起父親生死未卜才傷心欲絕,絕不是裝扮出來的。如果是假裝裝扮的,以薛井辛當了幾十年的警察經驗,肯定會看穿的。
等陳伯康稍作平息後,薛井辛對他說:“守業,這次你準備請多長時間的假?現在世道這麼亂,路上也不太平,可能時間會要長一些。”
“總督察長,我準備明天就走,可能會需要三個月時間吧。來回路上的時間可能就占了大半,處理後事也就幾天的時間。最怕的是在路上遇到日本人的轟炸,這樣一來花的時間就會太多了。嗨,說起來如果不是戰爭,哪有這種事。”
“嗯,你說的我都知道,別想多了。這樣吧,我先給你三個月的假,如果不夠,你再打電話或者發電報給我。到時候我會知道怎麼來處理的。還有,你跟我一起投機糧食的錢再過幾天就會結清了,我已經在彙豐銀行給你開了個賬戶,到時候我會直接把錢給你存進去,這個賬戶本你先收好。”
“總督察長,真是太謝謝您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感謝您了!”陳伯康接過賬戶本激動地說道。
“守業,先別說這些,你還是回去趕快準備準備明天要帶走的東西吧。有什麼話等你回來後再說。”
陳伯康和薛井辛告辭後,回到辦公室把自己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拿了兩套書,一套是《曾文正公全集》,一套是《孫子兵法》,然後離開警務處開車回家了。
回到家,陳伯康立刻收拾東西起來,等收羅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沒什麼東西可收,除了一些衣物,就隻有書籍了。
衣物都是自己到了警務處上班之後買的,其實都是陳曼麗給自己買的,以自己的那點薪水,那能買得起這麼多的服飾。
書籍主要是專業的書--機械原理之類的,帶回來的《曾文正公全集》和《孫子兵法》是自己一時心血來潮順手拿的,隻是下意識的感覺到帶在身上對自己有利。
想著要呆上三個月,現在天氣還熱,等回來的時候天就變涼了,決定帶上三套夏秋服裝,兩套西裝,一套冬裝。等他裝好之後才想起還要給幾個人送點東西,否則沒人幫自己說好話,那就有口莫辯了。
忽然,他想起在床下的隔板裏藏有2把日軍軍刀,都是尉官的,再把自己手上的一把手槍算上,也隻能送三個人,其他的就再也拿不出能送人的東西了。
在陳伯康的心裏有三個人是要送的,一個是戴笠戴老板,雖然他騙了自己,可最終還是讓自己到上海來了,說來還是沒有他就沒有自己的今天;一個是吳敬中吳教官,對自己可謂是盡心盡力,有求必應;還有一個就是沈教官了,總的來說對自己還是真心的好,有困難隻要開口必定幫助解決。